“大遼公主已經啟程了?” 趙瑞看著大臣遞過來的摺子:“這麼說來他們的國書遞過來,人就已經動身了。” 趙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這是篤定朕會同意和親?” 前腳派十三個魔截殺他,後腳就讓自己的親生女兒來和親,該說耶律洪基什麼好呢? 一個合格的心狠手辣的帝王? 元日的宮宴,其樂融融,趙瑞不似先帝那般隨和,但也不是動不動就發脾氣,捉摸不定的暴君,所以大家對他這段時間外出經歷的事情很感興趣,歌舞結束後不少人問。 趙瑞也撿了些有趣的事情說。 這次宮宴,呂思慧也來了,她最關心的還是顧言笑怎麼沒來。 他們剛出京都的時候,顧府一家就沒在,很有可能顧言笑跟著趙瑞一起呢! 只是官家人都回來了,怎麼今日的宮宴沒有看到她。 兩人鬧掰了? 呂思慧心裡有些竊喜,可一想到父親說的,大遼派來了和親公主,心裡又是七上八下的。 這個公主來,會找誰和親? 自從知道這個訊息,她就開始算,算來算去最有可能就是官家。 如果是這樣,她要進宮,就不可能是皇后,頂多嘛就是個貴妃。 貴妃也行,只要能進宮就行。 就大遼與大宋的關係,官家肯定不會讓這個公主有孕,到時候宮中還不是以她生的兒子為尊? 想到這,又自信滿滿。 “陛下,臣女新學了一曲舞,趁著這喜慶的日子,就為大家獻拙了。” 太后相中呂思慧,想讓她做皇后的事,京都高門大戶幾乎都知道這個不算隱秘的隱秘事情,又怎麼會不捧場。 呂思慧年輕,腰肢柔軟,跳的舞蹈輕盈有力,柔柔似水波,平心而論,跳的算是很好的。 曹太后也很滿意。 可細細一想,不知為何,心情又不是很好。 她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不過她本來就能穩得住,當年做皇后是,如今做太后更是,沒有人能從她的臉上看到心裡的想法。 呂思慧換下舞衣後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滿含期待的看著趙瑞。 只是趙瑞的眼神壓根就沒往這邊看過。 曹太后也是,方才還會看一眼,如今只和坐在附近的一個老王妃聊天,不知道是在品評她的舞還是壓根就不想看她。 酒過三巡,宮宴的氣氛已經很高,大家都互相敬酒,顧卿爵夫妻倆坐在那兒淺笑兮兮,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突然呂公弼端著酒杯過來:“顧大人,我敬你一杯。” 顧卿爵端起面前的酒杯起身回敬,待兩人喝完後,呂公弼道:“我知顧大人的長女還未定親,不知可有心儀的人家?” “未曾。” 呂公弼很高興,朝身後一個年輕的郎君招了招手。 那孩子看著十七八的模樣,今日穿著一身淺藍的圓領長袍,左胸前繡著一片花瓣,腰間是白色鑲嵌著暗紅色寶石的腰帶,看著十分精神。 “這是我侄兒,希仁,今年剛好及冠,一心想要考取功名之後再娶親,這不就耽擱至現在,不過我想這年紀與你家長女甚是相配。” 能言善辯的顧卿爵給呂公弼給整不會了。 他們之間有好到可以結親家的程度嗎?呂公弼不是小人,但在朝堂上,他可是處處給自己使絆子,反正只要他提議的,呂公弼總能挑出刺來,誰不知道他與呂公弼不合。 蘇亦欣在顧卿爵身後挑了挑眉。 她遠遠的看了眼呂思慧,倒是有些明白呂公弼心思。 試探麼! 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將女兒嫁入皇家的心思。 起先只有呂公弼找顧卿爵敬酒,趙瑞還沒當回事,可隨後招呼了一個年輕郎君介紹給顧卿爵,他心裡立刻警鈴大作。 不會是給笑笑介紹人吧? 這怎麼行。 絕對不行! 那個褚莫都已經夠讓他頭疼了,現在又來個,他怎麼辦? “愛卿在聊什麼?” “陛下。” 呂公弼心裡嘀咕:陛下剛才不是還在上面坐著嘛,怎麼突然就過來了。 顧卿爵:“呂疏副問臣家的長女是否定親。” 趙瑞:果真如此。 他與蘇亦欣一樣,是立刻反應過來,呂公弼是在側面的打探顧言笑是否會進宮呢! “呂疏副有所不知,笑笑有喜歡的人了。” “這個,這個老臣真是不知,不過兒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倒是獨樹一幟。” 呂公弼的話,就差沒說顧言笑是私相授受。 趙瑞也想抽自己嘴巴子,方才只是想提醒呂公弼,不要亂來,未曾想自己這一句話會給顧言笑帶來不好的影響。 換做旁人被人這麼說自己的女兒早就急眼,可她是蘇亦欣啊,做她蘇亦欣的女兒,無須諸多顧及,只需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便是。 兩人無所謂的笑了笑。 呂公弼立刻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瑞安郡主畢竟是方外之人,這男女大防沒有那麼看重,顧姑娘又是從小在宗門長大,自是不拘這些小節的。” 兩人還是沒說話。 呂公弼尷尬的咳嗽兩聲。 還是趙瑞道:“方才是朕一時嘴快,不過顧姑娘的親事,呂疏副就不要惦記了,真惦記著子輩的親事,朕可以給他賜婚。” 呂公弼要是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