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尹,你是怎麼當差的?”
齊王妃死,春芽第一個發現,是關鍵人物,如今就這樣麼不生不息的死在牢房裡。
可以想見,這個訊息一旦被大理知道,又會怎麼大肆宣揚。
指不定就說大宋殺人滅口。
氣煞他也!
“陛下,臣每日恪盡職守,讓獄卒半個時辰就巡視一遍犯人,可這個人犯自己被嚇死,換誰也料想不到啊!”
包拯道:“呂大人,你這就是狡辯之詞,既為府尹,就當擔責。”
“是是是,我擔!不知包大人是要我以死謝罪還是如何?”
蘇亦欣掀了掀眉。
呂公綽跟他爹的做事風格頗有幾分相似啊。
哦,忘了介紹這位呂府尹。
他字仲裕,乃已逝呂夷簡呂宰相的長子。
他在呂夷簡致仕期間,在史館修撰,後來呂相病逝,他需守孝三年,待喪滿之期,被提為太常寺同判兼提舉修祭器。
這個官職不高,但他也沒待多久,就被陛下累擢為知制誥,加龍圖閣直學士。
從三品的官啊!
呂公綽升的這麼快,自然有人不服。
說他不過是因為有個當宰相的爹,他爹在陛下年輕時想廢了郭皇后的時候出過大力氣,所以陛下一直粘著呂相的情,這才有了呂公綽的扶雲直上。
把呂公綽氣的直跺腳。
但也沒有罵人。
足見呂公綽這個人懦弱膽小。
也不知陛下是怎麼想的,沒過多久,又升呂公綽為開封府尹。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有權利的官啊!
在這個位置上待過的,大部分都上去了,成為宰執指日可待。
這算什麼事?
陛下這是在敲打他們?
所以對呂公綽越發的不待見。
包拯就是這一批不待見的一員。
從見呂公綽的第一眼,他就唯唯諾諾的,以為是個軟蛋呢,沒想到啊沒想到。
綿裡藏針呢!
包拯這人剛直不阿,碰到呂公綽這種,只能翻白眼:“謝罪倒不至於,打個十板子還是要的。”
“陛下,皇后娘娘來了!”
趙禎對福吉道:“讓皇后進來。”
趙禎瞪了眼呂公綽,重新坐回椅子上,皇后進倆給陛下行禮後,在他身旁坐下。
眾人給皇后見禮。
趙禎開口:“齊王妃之死,外面流言都說與齊王側妃有關,齊王側妃乃皇后外甥女,又自小養在宮中,蒙皇后教導,所以朕讓皇后過來一起聽聽。”
“不知有沒有找到線索?”
包拯:“回皇后娘娘,不曾!不僅如此,被關押在開封府地牢的重要人犯春芽,也在半個時辰前發現死在獄中。”
曹玉顏這回真生氣了。
可她是皇后,她過來只是想聽一聽事情的進展,並不能質問。
於是看著皇上。
趙禎本來就氣著,哪會給呂公綽好眼色。呂公綽被看的頻頻用袖子擦額頭的虛汗。
顧卿爵道:“陛下,潘公在嗎?”
“朕讓潘公盯著大理的使館,謹防他們生亂。你有話問他,朕讓他即刻回來。”
讓他回來,主要是問他當初在齊王府有沒有發現異常。
這個異常指的是有沒有修煉之人插手此事,以潘公的修為,只要有修煉之人動手,肯定能察覺到蛛絲馬跡。
潘公回來的很快。
他講的其實都與包大人講過,只是口述總會有遺漏的地方,顧卿爵還是想親耳聽一聽當時潘公去齊王府發現的一切。
“我從進門的時候,就聞見一股極為罕見的香氣,且齊王妃所居住的院子,鮮花比別的地方要多的多。但這齊王妃是大理來的,南方的氣候比開封要溫暖許多,那裡一年到尾都有茂盛的鮮花,且我問過伺候齊王妃侍女,他們都說齊王妃喜歡各種各樣的鮮花,便沒作他想。”
呂公綽想了想,道:“這個臣也發現了,還問過齊王府的下人,說是自齊王妃入住那個院子後,就開始栽種,這些鮮花大多都是從瓊林苑移栽過去的。”
潘公點頭,又道:“此外我也檢視了齊王妃的屍身,去的時候,齊王妃已經死了近了三個時辰,魂魄離體也是正常。”
因為離體,也不能確定是死後正常的魂魄消散,還是被人提前拘魂。
目前掌握的線索就是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