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狂和妄想症嗎?
陸長亭此行前來,當然不是為了吃飯,他是為了親眼確認那幾個被僱傭的人,當真按照吩咐的那樣去做了。陸長亭知道有哪些地方要做手腳,所以他只要專門盯著那幾個地方就好。而酒樓裡的人,當然不知道會有人來動手腳,他們是不會注意到的。
陸長亭慢吞吞地用著飯,史二叔也就恭候在一旁。
陸長亭的拖延表現得太明顯了。侍衛們都忍不住暗自嘀咕,今日是怎麼了?陸公子的演技下降了?
倒是史二叔很是開心,在他看來,這是陸長亭為他的提議而意動的一個標誌。
“陸公子今日要停留一會兒嗎?”史二叔主動問出了聲。
“我……”陸長亭咬了咬唇,躊躇道:“我是一個風水師,我對酒樓的風水很是感興趣,想多瞧一會兒。”每當陸長亭做出這個動作來的時候,別人就會條件反射地將他看作一個年紀輕又好宰割的人。
倒是侍衛們都快被震飛了。
今天陸公子到底是怎麼了?還主動承認自己是風水師!這不是主動暴露在白蓮教的跟前嗎?
但是這些侍衛卻不知道燈下黑的道理。
要知道陸長亭是風水師其實並不難,如果遮遮掩掩反而不美,若是大方由自己說出來,自然不突兀,別人根本就不會懷疑這有什麼問題。畢竟按照慣性思維,兇手要殺人之前,是不會先上門告訴你我是個殺手的。
史二叔微微一怔,隨後果然再度笑了:“好,若是陸公子覺得不夠盡興,也可以讓我作陪。”
侍衛嗤笑了一聲,顯然很瞧不上這掌櫃。
陸長亭微微皺眉,而後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安靜地看一會兒。”
侍衛們瞪大了眼,想也不想便道:“不行不行!”他們怎麼敢留陸長亭和白蓮教的人在一處,等回了王府,王爺還不將他們扒皮抽筋?
這些落在史二叔的眼中,就成了陸長亭連這個主都做不了,果然秦.王.府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桎梏。史二叔隱晦地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表情。當然,他在陸長亭的眼中是很有毛病的。
“出去!”陸長亭裝作惱怒道。
其實陸長亭惱怒起來的威力還是比較大的,一是侍衛們對他的地位有著深刻的認識,二是侍衛們對著他的本事也有著深刻的認識。侍衛們想著,反正也是守在外頭,裡頭出了什麼事,他們第一時間就能衝進來……幾番權衡之後,他們方才走了出去。
陸長亭一邊打量著樓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史二叔:“你們是誰?若是連這都不肯告訴我,我憑什麼相信你們?”因為史二叔的緣故,現在陸長亭要看樓下,那就是光明正大地打量了。史二叔只會以為他是用這個姿態來糊弄外面的侍衛,哪裡知道他是來糊弄自己的。
“現下是陸公子你需要我們的幫助啊。”
陸長亭冷笑一聲:“不過是互幫而已,你今日要助我,怕是也有需要我助你的地方吧?”
史二叔沒想到陸長亭這般牙尖嘴利,但陸長亭越是如此,史二叔才越是放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在這頭打著陸長亭主意的時候,人家就在打著挖他大本營的主意了。
“沒想到陸公子看得這樣明白。”史二叔輕嘆了一口氣,隨後話音一轉:“陸公子在秦.王.府過得如何?”
陸長亭心說挺好的。忠僕美婢環繞,亭臺樓閣,錦衣華服,還有饕餮盛宴……他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但是陸長亭此時卻是緊緊抿住了唇,並未開口說話。
有時候無聲勝有聲。
果然,史二叔已經自動腦補出劇情了,史二叔微微一笑:“你看,現在只有這一條路了,陸公子捨得放棄嗎?除了我們,還有誰敢和秦.王.府對抗呢?”
“就你們?”陸長亭嗤笑一聲:“罷了,留在秦.王.府也沒什麼不好。”他其實就是在套話,他想知道,為什麼史二叔會將他想象成一棵苦逼的小白菜。
“陸公子人品堂堂,又有風水之能,放在過去,那可是能出人頭地,成為大人物的!如今這樣陸公子甘心嗎?原本是天上的鳳凰,如今卻被拔去了翅膀,禁錮在一處小小的囚籠中……”史二叔說得滔滔不絕。
陸長亭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覺得史二叔比他文采好。
“陸公子真的就甘願嗎?您甘願位於人下嗎?”史二叔重重地咬了一下“人下”兩個字。
若是從前,陸長亭還真聽不明白這句話,但是如今被朱樉、朱棣那麼一影響,陸長亭幾乎是瞬間就懂了,他用了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