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著縣衙裡再派人前來。
哪怕是這兒噁心無比,那也划得來啊!畢竟身邊就是燕王啊!
仵作哪裡知道,等他回了個神的功夫,燕王便已經帶著人離開了,就連那林老爺留了下人在這裡伺候著,然後便也跟著走了。那仵作懵了懵,半晌沒回過神來。嗨,多好的機會啊!雖然他一個小小仵作也巴不上燕王!但能多看兩眼都是好的啊……
這頭陸長亭帶著他們往著後院去了。
後院那裡有一塊分割出來的菜田,很小的一塊兒,上面什麼也沒種。
陸長亭指了指後院,“若我沒有猜錯,那麼此地便應當是風水局的中心了,阻絕此處,便可毀去風水局的格局,之後風水局便不復存在了。”
林老爺茫然地看了看這片菜地,頗為熟悉陸長亭風格的林老爺遲疑著問道:“這裡也拆?”
陸長亭搖搖頭,突然伸手抓過了朱棣的手腕,朱棣怔了怔,但卻也任由陸長亭抓住了自己。陸長亭拽拉著他朝菜地走去,朱棣突然察覺到腰間的佩劍震動了一下,等他細細去感受的時候,似乎震感又消失了。
朱棣不由得微微擰眉。
陸長亭抓著他的手緊了緊,隨後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劍在動了?”
“對。”
陸長亭嘴角翹了翹。
那就是這裡了。
陰宅要點穴,陽宅也要點穴,這一處便好比是那陰宅的穴。因為是風水局的中心,所以風水局是靠它支撐起來的。初時陸長亭以為是那佛像撐起來的,差一點就忽略這裡了。
風水局的中心,看似平凡普通,可當比之更為凶煞的存在出現以後,它自然便會也有所反應,風水局有自己的磁場,朱棣腰間的睚眥劍也一樣有,兩者碰撞,彼此感應,自然會有震動。
這風水局也是通靈性的,可以說風水局的中心,此時見了睚眥劍,便和人一樣,也是不服輸的。
陸長亭輕笑一聲,和朱棣一同在菜地上走來走去,突然間,陸長亭頓住了腳步,而朱棣也再度感受到了腰間佩劍的震動。
陸長亭低頭,用腳尖輕點地面,湊近了朱棣小聲道:“四哥從這裡將劍刺進去……”
……
陸長亭和朱棣漫無目的在菜地上走來走去的動作,著實讓他們摸不著頭腦,而後陸長亭與朱棣低聲說話的時候,他們便忍不住好奇極了,甚至伸長了脖子,想要仔細聽一聽,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只可惜他們費了極大的勁兒,卻也沒能聽清半句話。
突然之間,朱棣從腰間抽出了佩劍。
眾人都是一呆,並且在這一剎那間,隱隱覺得有股寒意和危險籠罩住了他們,讓人心底不自覺地升起了恐懼和驚惶之情。
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朱棣身上的氣勢陡然間升到了頂峰。
這一刻,眾人都顧不上恐懼驚惶了,因為他們險些喘不過氣來。所幸這只是一瞬間……下一刻,他們便見著朱棣將隨身的佩劍插入到了菜地之中,看上去有幾分好笑的動作,這會兒卻像是挾著雷霆萬鈞之力一般,直直衝入進了地底。
這邊陸長亭肉眼可辨,那睚眥劍上,睚眥像瞪著眼,張開了血盆大口,緊接著朝四面八方湧開的氣流,被尖銳的劍尖扎破了,所有的煞氣都在這一瞬間如同被放了氣的氣球,陡然乾癟下來,而後緩緩消散於空中。
大風就在這時候颳了起來,眾人頓時覺得頗有些站立不穩,甚至隱約之中,他們覺得自己像是聽見了什麼猛獸嘶吼的聲音。他們條件反射地眯了眯眼,擔心沙子進了眼,但等他們睜開眼之後,一切風平浪靜,什麼大風,什麼氣浪,什麼嘶吼聲……統統都沒有。
朱棣依舊站在那裡,身姿挺拔高大,整個人都如同出鞘的利劍。
陸長亭抬手覆住了朱棣的手背。
溫熱的掌心貼近手背,朱棣心底某個地方不自覺地顫了顫,朱棣的目光垂下,流連在陸長亭明媚的臉龐上,看著陸長亭這時候極為認真的模樣,朱棣心底翻湧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剛才感覺到震動了嗎?”陸長亭問。
朱棣收回思緒,點點頭,“明明這裡的土很是鬆軟,但劍尖插.進去的時候,我卻感受到了極大的阻力,手中的劍也不自覺地震動了起來。”
點穴的時候出現這樣的狀況並不少見,以前陸長亭給人點一個穴,花了一個小時確定了位置,卻生生耗了一天,他才將那穴給點好了。
如此可見,朱棣雖然不通風水知識,但若用他來點穴,那可著實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