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朱棣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深了深。
他就知道,陸長亭心中是一直為他著想的。
管家自然是聽不見兩人耳語的,只是見主子露出了笑容,自己便也就跟著笑了笑。
其餘人將自己打扮一番,便攜帶著燧石和鏡子出門去了。
這頭當鋪掌櫃才剛剛被放了出來,他在縣衙裡著實吃了些苦頭,還是拿錢將自己保了出來,這也就罷了,對方非說是他指使了家中僕人盜竊,掌櫃有理說不清,這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遇上不講理的人的滋味兒。
等他好不容易回到了鋪子裡,便發現有人在門外等著典當。
掌櫃氣上心頭,怒罵道:“今日不開張!都滾滾滾!”
而那幾人都面露憤怒之色,卻又不敢離去。
誰讓北平就只有這一家店典當的鋪子呢?
掌櫃欣賞夠了他們面上的怒氣,這會兒可覺得舒服極了。這些人再生氣又怎麼樣?還不是得看他的臉色!掌櫃終於找回了從前耀武揚威的滋味兒。
他這才改了主意,道:“進來吧。”這幾日他可損了不少的錢財,現在可得快些將錢財都抓回來才好。
掌櫃還往那巷子去瞧了一眼,計寶山收起了那個木盒子。掌櫃心底緩緩鬆了口氣,陸長亭應當是覺得自己贏了,便也沒什麼想要繼續擺弄風水的心思了吧。
回到當鋪中,當對方拿出典當之物時,掌櫃震驚了,一個勁兒地追問從何而來。
……
一切正如陸長亭所預料的那般,掌櫃還是沒能抵擋得住誘.惑,收下了這些東西,並且還得意地擺在了鋪子之中。
夜,很快到來。
計寶山再度擺出了冥錢。
掌櫃對這一切都全然不知。
……
夜漸漸深了,掌櫃在睡夢中頻頻出現喘不過氣的感覺,他霎地睜開雙眼,走出裡間,外面的鏡子表面上流動著銀色的光華。
真好看啊……掌櫃盯著鏡子發出了讚歎聲。
當他從鏡子裡乍然瞥見自己的面孔後,掌櫃突然覺得背後一陣陣陰風吹過,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趕緊回到了屋子裡。
接下來的日子,當鋪便變得更難熬了。
一夕之間,生意突然又一落千丈了,就算是賺來的錢,卻也總是出問題,根本難以留住,這也就罷了,掌櫃甚至日日開始做起了噩夢。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陸長亭根本就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這是在將他往死裡整!
正想著,陸長亭就從當鋪外進來了。
掌櫃將牙齒咬得咯吱響:“是我技不如人……”
“不是,是你還沒發力。”陸長亭探究的目光將他打量到腳,“還是說,做那個風水陣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掌櫃臉上閃過一絲驚惶,沉著臉道:“既然陸公子非要和我爭到底……那我也只有大膽冒犯陸公子了。”
“我等著你。”聽到掌櫃說這話,陸長亭欣慰極了,他知道掌櫃這是要去求救背後的風水師了。
就怕他不求救!
陸長亭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權勢著實是個好東西,就因為他是燕王府的人,這掌櫃現在都只能被他壓著打,半點不敢對他動手。
……
回到王府之後,陸長亭就馬上叮囑了人去跟上掌櫃,而掌櫃也確實是被逼急了,待陸長亭走了以後,掌櫃連等也等不住了,直接關了鋪子便去上次的酒館了。
燕王府的人跟了進去,卻見那掌櫃並未在裡頭停留多久,反而馬上又出了酒館,叫了輛馬車,竟是朝著城外去了。
燕王府的人互相對視一眼,派人回燕王府稟報,而剩下的人則是再度跟上了那掌櫃,這麼一跟就跟到了一座山上去。
這頭陸長亭也收到訊息了。
“在城外?”陸長亭心道這兩人花樣可真多,這般不敢見人,也不知道那風水師玩兒的什麼把戲。
陸長亭和朱棣對視一眼,隨後眨巴眨巴眼。
朱棣頓時會意:“想出城?”
陸長亭點點頭。
“備馬車。”朱棣乾脆利落地扔出了三個字,可謂是全然滿足了陸長亭的要求。
燕王府的效率自然是高的,他們很快就上了馬車。
馬車朝著城外而去,出城的時候,城衛都不敢多加阻攔,畢竟這馬車那可是燕王府的!
馬車狂奔著出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