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
朱橚嚥了咽口水,“瞧風水……這樣、這樣賺錢啊!”
朱樉笑著一巴掌拍到弟弟的後腦勺上,道:“長亭會瞧風水,你會麼?”
朱橚搖了搖頭,看著陸長亭的目光灼熱了起來,就彷彿看見了一棵搖錢樹一般。
朱樉大約是覺得實在有些丟臉,便一筆帶過道:“先讓下人做些飯食來吧。”
陸長亭看向他們,“二哥還沒吃夠?”
朱樉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鼻子,“還未。”說罷,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男兒麼,吃得總是多一些的。”朱樉力圖洗脫身上的飯桶嫌疑。另外兩人也跟著點了點頭。他們吃得可都不少。
陸長亭眨了眨眼,“那二哥三哥五哥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我與四哥便先行回屋了。”陸長亭可還記得朱棣說的,要教他寫大字的話。雖然是羞恥了些,但陸長亭向來能屈能伸,能學則學,面子算什麼?裡子他都可以不要!厚臉皮的陸長亭如是想道。
這頭朱樉呆了呆,“你和老四吃過了?”這倆人在外面偷偷吃過了?
話音一落,朱棡和朱橚也都虎視眈眈地看了過來,頗有些朱棣私自拐帶幼弟,好不罪大惡極的味道!
朱棣面露無奈之色。
這次實在是他給陸長亭背了鍋。
陸長亭淡淡道:“那日我與二哥出門,也是在外用的飯。實在是主人家盛情難卻。”
朱棡和朱橚有些眼熱地看了兩個哥哥一眼。
他們跟著小長亭吃!香!喝!辣!
朱樉頓覺語塞,想一想便覺心頭平衡了,於是揮揮手道:“今日你們也辛苦了,那你們便去休息吧。”
一旁的下人面上表情有些怪異,哎喲二爺你是不知道,今日四爺和陸公子是玩兒到黃昏才出門的……
“多謝二哥。”陸長亭道,朱棣反倒只是笑了笑,並未說其它,瞧上去倒像是陸長亭與朱樉才是親兄弟一般。
朱棣抓著陸長亭的手,帶著他便出了廳堂。
這頭朱樉三兄弟還感動著呢。
小長亭出門賺了那麼多錢,還知道給哥哥買吃的。雖然說話的時候一臉冷漠,但小長亭是外冷內熱呀。再回頭看看自己,明明是天子驕子,卻連賺錢都賺不到幾個,朱樉一咬牙,一拍桌,“今日喝粥吃饅頭!”
朱棡閉緊了唇,面上屬於皇家子弟的傲色早已褪去,他默默點頭,表示同意了朱樉的話。
朱橚有些憂鬱地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即他也很有志氣地道:“那便……喝粥吧……二哥,明日、明日我們去做什麼?”
“今日在城中走了一圈兒,我心中已有法子,明日再說。”朱樉低頭道,看上去胸有成竹極了,“明日我們也得帶些吃食回來給長亭才是。”
“帶什麼?”
朱樉細細思考了一下,“嗯……小糖人?”
朱橚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兄長,“長亭……也不是三歲。”
“哦……那糖葫蘆?”
“這、這不如買些糕點?”
“那糕點種類繁多,又買什麼?”
“……”
還未賺到大錢的朱家三兄弟已然開始暢想起來了。
·
似乎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天色便沉了下來,朱棣一手提著燈籠,走在了陸長亭的身側,姿勢像是隱隱將陸長亭護衛在內側一般。顯得倒是貼心至極。
“吱呀”一聲,朱棣隨著陸長亭進了屋子。
陸長亭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扯過椅子坐了下去。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陸長亭是覺得怎麼也睡不夠。
朱棣擱下燈籠,鋪開桌面上的紙張。
雖然他們來中都沒什麼錢了,但是紙筆卻是在應天府便早早備好了的。
洪武帝一面放他們去吃苦的同時,還一面要求他們勿要忘了讀書,因而文房四寶是備得極為齊全的,而且所備之物皆為上品。若是陸長亭自己習字,哪裡能用得到這樣的東西?
朱棣站在陸長亭身側,開始磨墨,陸長亭原本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有人磨墨,何樂不為呢?
還是王爺給磨墨呢!
朱棣注意到陸長亭緊盯著他的手,以為陸長亭對磨墨也來了興致,便道:“從前可曾用過此物?”
陸長亭一個小乞兒,哪能有寫字的機會?而且筆墨紙硯實在貴得很!不是常人能供得起的。陸長亭搖了搖頭。上輩子他倒是用過,但那畢竟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