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已經去打聽過了,只是城中百姓對宅邸原主知曉的極少。”下人將那宅邸原來的那位將軍名號報了上來,簡言概括了此人的生平。但這將軍,早在三十年前便不住這宅邸了,之後明取代了元,那將軍的下落便更是不知了。
陸長亭在一旁暗暗聽著。
看來,那將軍是元將了?元朝建築與明朝建築應當多有不同吧,之後翻修出來的模樣,分明毫無元朝之風,可見這宅中風水就是被那些工匠動了手腳。
陸長亭道:“那些工匠有問題!”
話出口,陸長亭卻發覺,有人與他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抬眸望過去,是朱樉。
朱樉好不容易掛住了面子,此時見陸長亭朝他看去,不由得衝陸長亭微微一笑。
朱橚此時面上表情極為冰冷,“這些人好大的膽子!”再看他此時的模樣,哪裡還像是那個會為喝粥吃饅頭而發愁的少年?
朱棣最後作了總結,“人扣在府中便有法子搜出背後之人來,且放寬心罷。”
陸長亭的目光從他們四人的臉上溜了一圈,其實這時候便能明顯發覺到他們與常人不同的地方了。遇上風水禍事,如那戶人家那般驚慌恐懼方才是正常的反應。而這四人,怒氣十足,唯獨沒有恐懼之氣。是啊,一群天子驕子,怎麼會輕易便恐懼呢?怕是敵方越猖狂,這四個皇家出身的男人,便越是興奮了。
陸長亭將思緒壓在心底,識趣地轉過了身。
審問工匠,那都是朱家兄弟的事了,與他半點干係也無,他貿然摻合進去,怕是反要惹來一身麻煩。
陸長亭走向了正房,似乎要去查探正房內裡有沒有問題。
朱家兄弟四人不約而同地瞧了一眼陸長亭的背影,而後才緩緩收回視線,道:“此事誰去處置?”
朱棡笑道:“二哥,我來吧。”
朱樉瞥了一眼他那張漸漸顯露出兇狠之色的臉,笑了笑,道:“行,那便你去吧。”
朱棡似乎對此事還極為有興致,步履輕快地便朝著那池塘邊去了。
剩下三人,便是擇了處亭子,站在亭子裡就這般閒談了起來。
陸長亭將正房裡裡外外走了一遭,除了收穫了一身灰塵外,別的卻是什麼收穫也無。不久,一名下人小跑著過來了,口中道:“挖、挖出來了!主子,挖出來了!”
陸長亭當即將門一開,便大步走了出去。
“挖出了何物?”
正對上陸長亭熠熠生輝的雙眼,那下人訥訥道:“……也沒什麼,就、就是一堆骨頭。”
下人是不覺得人骨有何稀奇之處,但陸長亭卻是覺得稀罕極了,人骨也有許多種用法,將人骨製成風水物的風水師並不少見,只是陸長亭向來覺得此招極為陰損,便對做出此舉的風水師極為看不上眼。
可以制風水物的東西何其多?偏偏要用人骨!實在是不連亡者都不尊重!
“去瞧瞧。”陸長亭一口截斷了那下人的話。
那下人點點頭,只得帶陸長亭過去。
那頭的朱棣注意到了這面的動靜,他伸手拍了拍朱樉和朱橚的肩,走出亭子,快步跟了上去。
朱棣腿長,步子又邁得快,自然是沒幾步便追上了陸長亭。
“那邊挖出東西了?”朱棣一邊疾步走一邊問道,卻是連半點喘氣都不帶。
“方才你們離得那麼遠也聽見了?”陸長亭驚訝。
“不,是瞧你表情,我便知曉了。”
說話間,兩人便已經到了池塘邊上,這些工匠們面色緊張,大氣都不敢出。陸長亭只掃上一眼,便發覺似乎其中少了兩三個人,那兩三個人此時應當正在被拷問吧,也難怪這些工匠越發緊張了,他們都在擔心那禍事砸到他們的頭上去。
“挖出來的東西何在?”陸長亭當先問道。
一名工匠戰戰兢兢地捧上前來,用破布包裹著的,還帶著些淤泥的,正是肉眼可辨的人骨!只是這些人骨大都碎了,唯有頭骨倒還是完好的。
這模樣可著實有些駭人。
陸長亭見那工匠都兩腿發軟了。
怕是一陣大風颳來,都能輕易將他吹倒下去。
陸長亭和朱棣及兩旁的護衛,都是面不改色,工匠們見狀心底更是恐懼了,這家人說不定手段的確狠辣無比,瞧一瞧,他們見了人骨都是這般冷酷啊!可想而知,這樣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工匠們越想越哆嗦,哪怕是看著陸長亭都滿眼是恐懼。
反倒搞得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