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兄長,還真是甜滋滋的負擔啊。
不久,他們走進了花廳中,下人們上前來擺好了茶水、點心。
陸長亭和朱樉剛剛落座,花廳外便又來了人。
來人到了花廳外,陡然見到裡頭坐了人,不由步履一滯,竟是不知該進還是不該進了。
中都這樣的地方,倒並不是太過講究,安父笑道:“快些進來吧,正巧安喜的客人在此。”
“安喜能有什麼客人?”說話的是個年輕婦人,眉目端莊,表情溫婉,她唇角翹起,微微笑著朝裡走來,徑直朝安父過去了。想來她便是安家的夫人了。
緊跟著進來的還有一名更為年輕的女子,打扮更為豔麗一些,十足的姨娘味兒。她身側還有一少年,穿著白衣,眉目清秀,倒也算得上是清俊。
那少年極為有禮,上來便先拜過了安父,“父親。”看來便是安家的二兒子了。
安夫人在安父的另一面坐下,伸手便要去抱安喜,“讓我瞧瞧瘦了沒有。”
安喜扭身躲過了。
陸長亭看著這一家子頓覺頭疼,實在分不出誰與誰才更親近,誰是誰生下的。
姨娘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如同透明一般。
而那安夫人則是完全將陸長亭等人也都當做了透明一般,連望都沒朝他們這邊望一眼。
朱樉摩挲著茶盞,低聲與陸長亭說起了話,就說回家帶些什麼食物回去。
一時間,花廳中的氣氛竟是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最終還是安父出聲打破了尷尬的局面,道:“這二位乃是安喜在外結識的朋友。今日他們留在府中,特地教了安喜認字背書……”
“老爺莫要頑笑,安喜怎會認字背書呢?”安夫人瞪圓了眼道,臉上的溫婉之色竟是消了許多。
安父大笑道:“你不信?如今安喜極為厲害,不如叫他背給你聽聽?”
陸長亭冷著臉出聲截斷了安父的話,“安喜今日累了,是嗎?”陸長亭不管誰人才是安喜的母親,但是這安夫人說話,怎的與那安松友如出一轍,實在不討人喜歡。安喜能認字背書,難道不是喜事嗎?除了安父的反應極為正常外,安夫人和安松友的反應都實在傷人。也幸而安喜不大懂事,若是他能聽懂箇中的意思,那定然難過死了。
安喜衝著陸長亭點了點頭,露出了天真的笑。
安夫人被掃了臉,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
安父也發覺到了不對,直接打發安夫人和姨娘去備酒席了。
之後,陸長亭也得知了那清秀少年名“安青”,名字普普通通,不如安松友那般暗含美好之意,也不如安喜那般代表祝願“平安喜樂”之意。正是姨娘生下的兒子。
朱樉懶懶地倚在椅子上,根本沒將這些人看在眼中。
相比之下,此時他更關心陸長亭餓了沒有。
陸長亭看出了朱樉的不耐,便果斷拋開了安父等人,在花廳中單獨與朱樉閒談了起來。以朱樉的出身地位,讓他來適應這樣的氛圍,的確是強人所難。何況陸長亭眼中本也只看得進一個安喜,頂多一個開明豁達的安父。其他人,他也是看不到眼裡去的。
安父倒也不覺尷尬,將安松友、安青二人叫到跟前去,低聲詢問起了他們一些事。
安喜就只能眼巴巴地扒著安父的手臂,看著陸長亭和朱樉相談甚歡。
他們並未等上多久便到了用飯的時候。
只是等到了桌前,陸長亭和朱樉落了座,而安父卻面色一沉,“酒菜怎的準備得這樣簡陋?”
安夫人姍姍來遲道:“何處簡陋了?依我瞧正正好!”
陸長亭出聲道:“好豐盛。”三個字便將兩人間緊張的氣氛打破了。朱樉暗自嗤笑一聲,抬手摸了摸陸長亭的頭髮,隨後便也不多話,直接吃了起來。
原本應該融洽的一頓飯,吃得甚是怪異。安夫人似乎和那安松友一般,並不信任陸長亭和朱樉,甚至就差沒直白地寫著,認為他們是騙子了。陸長亭二人用過飯後也不久留,當即便辭了別。
安父面露可惜之色,親自送他們出去了。
陸長亭甚至能隱隱聽到安松友在後面道:“何須如此……不值當……”
待離開了安家宅子,朱樉不滿地道:“你瞧瞧,這安家風水是不是也有毛病?不然他們家的人,怎的這般惹人厭?”
陸長亭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家風水不錯。”
朱樉頗為可惜地嘆了一聲,便抓著陸長亭的手買食物去了,待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