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那如意鎖因為模樣小巧,沒什麼重量,於是陸長亭是隨身帶著的,此時倒也正好取出來。
眾人都不自覺地伸長了脖子,等著瞧他拿出來的是何物。
陸長亭攤開手掌,眾人就見那白皙的掌心之上,躺著一把如意鎖,鎖是金子造的,金黃的色彩和白皙的面板放在一處,竟是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這是那把如意鎖?”還是朱樉最先反應過來這是何物。
畢竟剛好在他們離開北平之前,那個香客便將這把鎖送來了,朱樉自然是記憶猶新。
陸長亭點了點頭,對朱元璋道:“這把鎖乃是一個富商人家的幼子曾佩戴的……”
還不待陸長亭說完,那頭欽天監的人便打斷了他的話,道:“那你這是何意?將富商家幼子用過的東西給皇太孫?你將皇家尊嚴置於何地?”
朱元璋掃了出聲那人一眼,面上仍舊瞧不出喜怒,待他回過頭來再對陸長亭說話時,便是問:“不錯,商賈人家用過的東西,怎能給皇太孫用呢?”
欽天監的人心中暗道,總算是捏住這陸長亭一處把柄了,想必是這幾日的風光叫他忘乎了所以,這才膽大地說出這等話來。誰敢讓皇太孫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這陸長亭倒也十分好笑。
陸長亭卻像是根本沒發現他們的幸災樂禍一般,也並不收起手中的如意鎖,他道:“皇太孫只能佩戴這樣的東西,此物是最合適的。若是欽天監的各位大人有其它的法子,自然也可說出來,我們探討一二,辯論之中方可得真理啊。”
欽天監的人一些子就臉黑了,暗罵這陸長亭著實不厚道,現在竟是將他們也跟著拉下了水。
朱元璋的目光緊跟著也掃了過去。
欽天監的人心下一慌,只得出列答道:“回皇上的話,皇太孫體弱,確實應當細心挑選風水物,時間緊湊,一時間臣等也想不出什麼好的來。”
這話他們自己說得都心虛,明顯氣息都不穩。
朱元璋的怒火很是輕易地就被這句話撩了起來,他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道:“那便閉嘴吧。”
欽天監的人心一緊,只能再度訕訕地退了回去。
“草民為何敢說,皇太孫只能用此物,自然是有緣由的。皇太孫要尋一個能護佑他的風水物,而這風水物要有福澤在身,卻又不能過於深厚,這個度正是難以把握的。”陸長亭頓了頓,方才繼續道:“此物乃是那商賈人家中,長輩特地令人打造的,而後更是送往了寺廟之中開光,可謂是凝聚了長輩一番愛護之心,凝聚了心意之後的如意鎖,自然是具備靈氣的,其中福澤深厚,自然不必說。但奈何那家幼子,也是年幼、體弱,承載不來這樣深厚的福澤……”
這回便是太子疑惑地出聲了:“如你所說,福澤深厚,幼子承受不來,那皇太孫豈不是一樣不能承受?”
陸長亭搖了搖頭:“商賈之家長輩打造出的東西能和皇上賜下的東西相提並論嗎?商賈人家的幼子能和皇太孫相提並論嗎?”
眾人頓時會意。
那皇上賜下的自然是最好的!皇太孫也自然比那商賈人家的幼子更為尊貴!眼下不能用皇上賜的,那便只有降一個度,這商賈人家的如意鎖也就入了眼,承載了深厚的福澤,但又不必擔心福澤過於深厚,以致皇太孫不能承之。
只是欽天監的人忍不住又腹誹,這陸長亭又一次不著痕跡地拍了皇家的馬屁。
此時再看朱元璋和太子朱標的臉色,果然,這二人臉上的表情都溫和了許多,尤其朱元璋臉上還有著寬慰的笑意,雖然這笑意很是淺淡,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對陸長亭的滿意。
“將如意鎖取來朕瞧瞧。”朱元璋這話一出,便相當於是同意陸長亭的話了。
陸長亭恭敬地將如意鎖遞了上前:“皇上。”
朱元璋接過來以後,放在掌心把玩了好一陣,方才道:“是個好東西!長亭獻上的正和朕心意!”
此話一出,欽天監的人便知道,陸長亭這是又一次入了皇上的眼,無論旁人再有什麼質疑,那都沒用了。欽天監的人低下頭去,這下倒是識趣地沒有再出聲駁斥陸長亭的行為。
朱元璋轉手便將那如意鎖交到了朱標的手中:“太子回去之後,便將此物系在允炆脖頸間吧。”
朱標小心地收了起來,點頭道:“是,父皇。”
旁邊的太子妃面上總算見了點笑容。知道兒子不用遭罪了,能避免那些災禍,太子妃自然心下是歡喜的。
此時朱元璋道:“既然朕的字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