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朱標是否察覺到了洪武帝的舉動,他消停了好幾日,都未曾再請陸長亭再往東宮去。陸長亭也趁著這個時候在燕王府中好生歇息了一番。
轉眼便是洪武帝的壽誕。
朱家都並非什麼喜好奢華鋪張的人,因而這壽誕也並未如何大操大辦,只是為了拿出皇家氣度,最基本的規矩是要講究的。陸長亭當然不能再以白身混入壽誕之中,於是他搖身一變,成了朱棣身邊的隨侍。
洪武十八年十月二十一日,朱元璋步入了五十七歲。
當其他王公貴族陸續步入大殿的時候,陸長亭和朱棣已然身在殿中了。
朱棣面色冷淡地看著走入大殿的人群,手卻是不動聲色地握了握陸長亭的:“委屈你了。”
陸長亭倒是覺得這話有些肉麻了,他挪了挪有些痠麻的腿,低聲道:“無事。”陸長亭是真的不在乎。以什麼身份出現在大殿中很重要嗎?重要的是他將來會是什麼身份。
朱棣注意到他皺臉的動作,頓時會意,於是主動伸手穿過了陸長亭的衣襬,然後摸到了陸長亭的大腿上。
陸長亭猛地一僵,聲音被壓低到了極致:“四哥,你做什麼?”
為了方便和朱棣交談,陸長亭並不是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側,而是選擇盤腿坐在了朱棣的身邊,因為有桌案和衣袍遮掩的緣故,旁人還只當他是跪坐在了朱棣的身邊,倒是半點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是這腿盤久了,難免陣陣發酸。
朱棣低沉的聲音輕輕地在陸長亭耳邊響起:“馬步還練得少了,腿軟了吧?四哥給你揉揉。”
明明就是極為普通的一段話,但是當從朱棣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陸長亭卻覺得有股說不出的情.色味道。
原本只是腿痠麻的,現在倒是真的軟了。
陸長亭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聲音幾乎是從牙間費勁兒擠出來的:“四哥。”
朱棣低低地應了一聲,並未察覺到有何不妥。同時他的手上使勁兒,看似極為大力,實則力道柔和地揉動起了陸長亭的大腿。他的力道拿捏得當,痠麻感和酥爽感糅雜在一處的時候,陸長亭舒服都快呻.吟出聲了。幸而他緊緊地抿住了唇。
當朱棣從他的大腿一路揉到小腿肚的時候,陸長亭背上已經覆了一層薄汗了。
這時候只聽殿前太監道了一聲“陛下”。
王公貴族及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陸長亭驚了一跳,忙站了起來,朱棣也從善如流地收回了手,和他的兄弟一起朝他的父皇見了禮。
洪武帝與朱標走在一處,這也是別的王爺皇子求都求不來的榮寵。
很快,洪武帝和朱標落座,別的人也相繼落座。
陸長亭站在朱棣身後,視野陡然開闊了不少。恰巧這麼多人中,也有人在看他,在察覺到目光之後,陸長亭便立即回視了過去。這一眼便讓陸長亭愣住了。
與陸長亭熟識的人不多,除卻朱棣,便也只有朱樉而已。只是現在打量他的並非朱樉,而是入京師那日遇見的齊恭王朱榑。
朱榑的目光銳利囂張,甚至還帶了點兒侵略性。見陸長亭朝他看過去,朱榑便立即揚唇一笑,衝陸長亭露出了個極為狂妄邪肆的表情。
陸長亭暗暗皺眉。
這朱榑沒毛病吧?故意擺出這樣的表情是何意?
就在這時候,陸長亭方才感覺到了另一道目光朝自己投來。陸長亭飛快地將自己的目光從朱榑身上抽走,然後看向了另一邊。
那方坐著的是朱樉,許久不見,又經歷了次妃那一番折騰,朱樉身上外露的氣勢已然有所收斂了,面上表現出的成熟也更多了些,至少能給人以穩重的感覺了。
陸長亭看著這模樣的朱樉,對他不著痕跡地笑了笑,然後便很快歸於了沉著。
朱樉微微愕然,大約是沒想到陸長亭會對他展露微笑,遂也露出了一個濃烈的笑容。
只是這時陸長亭已經別開了目光,因而並未能注意到朱樉的笑容。
朱樉眼底飛快地掠過了幾點失望之色。
不過隨著洪武帝開口說話了,眾人的注意力也都被聚集到了洪武帝的身上。
陸長亭望向洪武帝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翹了翹,他花了極大的功夫方才壓下了心底的喜悅,沒有讓其表露出來。意料之中的,洪武帝很快提到了白蓮教,畢竟此事不僅對於朱棣來說是大功一件,對於洪武帝來說也是揚他威勢的一件大好事,壽誕已然
開始,洪武帝自然也不再藏著此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