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殿外突然爆出了一陣嘈雜聲,陸長亭和朱棣自然被驚動了。
難道是呂氏和朱標已經起了衝突?
陸長亭想也不想便快步走了出去,朱棣皺了皺眉,心中雖然對東宮極度不快,但還是跟了出去。
只是等他們一走出去,朱標和太子妃呂氏還仍舊站在殿中,朱標的面色有些怪異,顯然也沒有想到殿外為何會有嘈雜聲傳來。
和他們不大好看的面色相比,呂氏倒是顯得鎮定多了,她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穗子,對外界的注意力竟是越發地微弱了。
陸長亭看得暗暗皺眉,若是照著這個趨勢下去,呂氏可不大好啊。
此時朱標已經忍受不下去外面的嘈雜聲了。
東宮怎能有這樣混亂的場面出現?豈不是可笑?朱標眉頭緊鎖,大步走了出去。陸長亭瞥了一眼呂氏,她安靜得很,站在那裡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施給陸長亭。陸長亭放下心,道:“四哥,我們也出去瞧瞧吧。”
其實這時候,陸長亭心底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之前朱標盡力想要隱藏太子妃的事,為何最終還是暴露在了洪武帝的眼中?不過因為整個皇宮都牢牢掌握在洪武帝的手中罷了。何況洪武帝此時手中握有錦衣衛,若是想要瞞過他實在不容易。而洪武帝在知道太子妃有異以後,他心中惦記著太子和皇太孫的安危,必然會更加心繫東宮,時刻關注。
只怕皇太孫失蹤的訊息很快便送到了洪武帝的跟前去。
這時候來的還會是什麼人呢?多半都是洪武帝的人!
也只有皇上的人,方才敢在東宮之中與東宮的人起衝突,只是東宮中人早早得了朱標的吩咐,並不敢輕易放人進來,所以才會鬧起來。
這些心思飛快地從陸長亭的腦子裡轉動而過,待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和朱棣一同站在殿門外了。
朱標並不知道他的父皇已經知道了他悉心掩埋的事,此時他拿出了太子的氣度,拉長了臉,毫不客氣地冷聲斥道:“在我東宮之中,爾等也敢如此無禮嗎?”
為首的太監是個生面孔,他微微躬身,恭謹地道:“太子殿下息怒,奴婢們奉皇命前來。”
“做什麼?”朱標眼皮直跳,面上已然洩露出了些許的心虛之色。
畢竟是面對父親派來的人,朱標又並非什麼慣會撒謊的性子,自然而然的就露出了端倪。
陸長亭見狀,忍不住在心底感嘆了一聲,就朱標的這個段位,想要隱瞞過洪武帝,難度不亞於上青天啊。
那太監半點也沒被朱標的疾言厲色嚇到,他語氣緩緩道:“請太子殿下開了殿門,容奴婢們進門去請太子妃。”
朱標的臉色更加繃不住了。
陸長亭甚至覺得,說不定此時朱標滿腦子都是天塌了的感受。
“你們好大的膽子,到我這裡來請太子妃!”朱標寸步不讓。
太監立即跪到了地上,言語誠懇:“還請太子殿下不要為難奴婢……只是陛下要請太子妃過去說上兩句話。”
朱標當然不信真的只是說兩句話。
而此時東宮的手下已然躁動了起來,膽大如焦語者已然與那太監理論了起來,教訓他不將太子放在眼中,竟敢闖到東宮來……
陸長亭頗為同情地瞥了一眼焦語。實在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如今連洪武帝派來的人,他都敢發作……而且,焦語就不會換套說辭嗎?他就只會翻來覆去地念叨這幾句話?
陸長亭別開目光朝遠處看了一眼。
若他猜測得不錯,沒一會兒洪武帝怕是會親自前來。因為洪武帝很清楚他兒子骨子裡的堅定,此時太子若是不肯讓開路,這些人哪裡真敢冒犯太子呢?要擺脫這樣膠著的狀態,要平復心底的擔憂,洪武帝必須得親自前來。
陸長亭拽住朱棣的袖子,帶著他往旁邊移了移位置。
現在就先讓朱標和洪武帝的人爭執一會兒吧。
陸長亭仰頭看了一眼頭上的牌匾,隨後他微微眯起了眼。陸長亭慢慢靜下心來,視線也就隨之變得更加的清明。然後,他看清了那牌匾間的東西。
這個方位角度還真不錯!陸長亭在心底感慨了一聲。
那是一塊布,似乎原本是夾在牌匾後的,但是不知為何有一角散下來了,於是當風吹過的時候,那塊布便會在牌匾後飄動起來。因為動起來的緣故,才使得它在硃色作底的牌匾後變得微微顯眼了些。
陸長亭搜腸刮肚了一番,也沒能想到什麼規矩是要求在牌匾上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