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關係,這年頭沒有什麼太子黨的說法,但藍玉的身份的確就是如此,他是朱標的擁護者……如是不死,他也許就會是朱允炆的擁護者。
私心來講,陸長亭更希望他有歷史上的下場。
所以面對朱棣的這句話,陸長亭只淡淡一笑:“若一人要往自己身上潑汙水,誰人又攔得了呢?”
朱棣點頭:“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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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元已滅,他們很快清點了財物、俘虜、傷亡,然後便迅速帶著大軍班師回朝去了。
此戰的捷報也很快送到了洪武帝的案頭。
藍玉身為一員大將,甚至是名將,名聲他已經堪稱頂峰了,而權利自然也不會少了他的,所以這次他倒是沒吝嗇,在捷報之中將朱棣大誇特誇,朱榑麼,當然也沒有落下,也是要在筆下提一提的。只是和朱棣的功績相對比,朱榑就顯得乏善可陳了些。
洪武帝大悅,當堂讀起了捷報。
當眾人聽見燕王擒得北元丞相失烈門,又將天元帝與太子天保奴屍首帶回時,都免不了震驚。不少人已經暗暗在心裡嘀咕了起來,燕王這當真是大捷啊!
這一手實在令人高看又嫉妒不已!
洪武帝越讀越興奮,沉浸在兒子長臉了的自豪之中,也根本顧不上這兒子是不是自己平日喜歡的了。反正在此時證明了是他的種,果真繼承了他的英勇果毅便夠了!
而天元帝和北元太子死了,也都不算什麼了!想來中間定然還有些細節!洪武帝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兒子歸來與他細說。
朝堂之上當然也沒有敢不高興的,一時間都是一派欣欣之態。
朱棣的勝仗,也讓洪武帝再次意識到了這些兒子的可利用性,在下朝之後,他便將朱標叫到了身邊。
“老四打了勝仗,你如何看?”洪武帝問。
朱標露出喜色:“兒子也為四弟感覺到自豪和高興!”
洪武帝笑得更加愉悅了:“我也十分愉悅,你的弟弟們都長大了,他們驍勇商戰,能沙場奮勇殺敵,他們能統率一方,也能為你守住這大明江山的邊角之地。你是我的長子,與兄弟們素來情深,這是極好的!將來你的弟弟們會為你嚴實地把住要塞重地,你便再也不用擔心有圖謀不軌的臣子了……”
說到這裡,洪武帝也不知是想起了誰,臉色陡然沉了沉。
朱標高興地應和了兩聲。
只是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了幼年時,四弟東西被搶走時,那從小跟隨將士而磨礪出來的兇惡眼神。
朱標晃了晃頭,將這個眼神從腦子裡甩了出去。
“父皇,兒子有些精神不濟……”朱標出聲道。
洪武帝原本的喜悅頓時消減了一半:“你回去好生休息。你要知道,呂氏已經走了,你還得保重身體才是,你膝下還有允炆……”
朱標笑了笑:“是,勞您為我操心了,實乃兒子不孝。”說著朱標便退了下去,他再度晃了晃頭,卻覺得暈眩疲憊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而殿內的洪武帝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太子的身體怎麼一日不如一日了……”
身邊的宮人卻無人敢出聲應答。
洪武帝嘆了口氣,拿起了一份名單盯著看了許久。
還不夠。
培養出了他的弟弟們為他未來的幫手……卻也還得砍去現在可能布在太子路上的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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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亭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起來,當他坐在帳中緩慢飲著茶水的時候,卻突地注意到帳外多了個人影。
那人影就跟個樁子似的立在外面,一步不挪,不進來,卻也不離開。
陸長亭頗有些頭疼。
也不知曉這人玩的是哪出……
朱榑是當真傻了嗎?竟然每日安營紮寨休息的時候,他便立在帳外。
第一次被朱棣毫不客氣地送走了,後面朱榑就又用出了他之前的那點小聰明,開始趁著朱棣不在的時候往帳外跑。
陸長亭很想知道朱榑用意在何處,就直截了當地走出去,誰知道朱榑卻依舊動也不動,只用複雜的目光掃上他一眼,待到這一眼看上許久,大約是看夠了,朱榑就掉頭走了。
陸長亭轉頭問程二:“齊王腦子有恙?”
程二聳肩:“我也不知道。”
總不會是他看上了我的吧?陸長亭想到這裡,隨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有些自戀得可怕了。
“算了,也不必理他了,還當樹樁子讓他當去吧!”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