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疼,隨之周邊風景急速飛退。巫金科心頭一驚,雙眼一瞥,原是一道人影抓住了自己並拖行了數丈,而有另一道身影從自己的身邊反向飛掠,再明目一瞧,原來是自己的三叔巫展月與蘇中川。
蘇中川在巫展月救下巫金科的剎那,也是起步踏在了巫金科與玉濟翔的中間之地,隔絕了玉濟翔的再次襲擊。
一個是朝廷書院的院主,一個是江湖幫派的舵主,本是立場身份完全不相同的人,在僅有幾刻的相見時分,竟會心聲互通,不用言語,就已經做出了默契無間的動作。兩人相互一望,雖都是沒有表情言語,眼中卻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意味。
巫展月再低頭一瞧手中的這個侄子,巫金科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顯然是心底波瀾巨湧,驚甫未定,以致內息紊亂,雙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巫展月瞧見自己的侄子並無大礙,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就聽見蘇中川的一聲悶哼。急忙抬頭一瞧,蘇中川的身形已經倒飛出去,同時在空中濺出一道淒厲的血芒。
血芒的背後,傳來玉濟翔冷冷的聲音:“救我想殺之人,殺無赦!”
蘇中川的瞬間敗北,剎那引起了在場眾人的喧騰,而玉濟翔的冷聲話語,更是平添眾人心中懼意。
霍得,人群中猛的躍出四個人,輕功卓越,顯是武功不弱。其中一人好像是首腦,只見他朝其餘三個人大聲一喝:“你們去接住舵主!”說著,自己一個人已經衝向玉濟翔。
巫展月臉色一變,腔調一高:“不要莽撞,回來!”
但是話語已遲,只見玉濟翔渾身殺機一現,單掌霍得平舉,滂沱內氣乍現,氣流頓時不安的暴亂起來。隨即猛的單掌斜劃一刀,暴虐氣流頓成風勢,化成奪命利刃,刀刀斬在了來人的身上。
鮮血濺向了高空,重重落下,染紅了足下的土壤。
但來人卻是硬氣的很,身上驀地被斬出了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是竭力一吼:“三江龍騰舵的眾人聽令,就算是……死,也要把舵主安全帶回去!”吼到最後,聲音倏地一高,雖是氣息漸弱,卻是依舊豪氣沛然,直貫長空。
在場眾人皆是被這股豪情所感染,竟有不少人眼眶一紅,難抑悲涼。三江龍騰舵的人猛地一跪,長聲嚎哭:“副舵主……嗚嗚……”
副舵主眼光一淡,卻是強撐著吼道:“只問你們聽到沒!?”
三江龍騰舵的眾人哽咽地喊道:“屬下……接令……”
副舵主聽罷,面露欣慰的笑容,霍得嘴角一抽,鮮血剎那噴湧而出,不一會便成了一個血人。但副舵主卻像似得到了巨大的力量,竟哈哈大笑著唱道:“三江的男兒不跪天不跪地,豪情走四方……”
在場的眾人都聽出來了,這是三江龍騰舵的壯行歌!
就讓我為自己行一首壯行歌,走完這最後一程吧!
三江龍騰舵的男兒悲傷不已,涕泗已然橫流,卻依舊跟著副舵主的歌聲一齊唱道,只是越唱,越是難抑顫音:“三江的男兒不輸天不輸地,俠義蓋八荒。一朝巨龍棲江海,只為騰飛向更高……”
山峰迴音激盪,歌聲傳向四方,直有一種衝破雲霄,迴轉大地的豪情氣概,只是其中悲傷哀慼之味,又有誰能夠明瞭?
世間百苦千傷,離別最苦,生死最傷。生死離別,已是定局。
歌聲漸漸消弭,隨著一曲罷了,三江龍騰舵的人已經泣不成聲,而蘇中川好似只是重傷昏迷,但是眉頭緊鎖,眉宇間隱有一絲傷感,不知是否知曉了外面所發生的一切。
副舵主眼中神采漸漸黯淡,嘴角嚅動一下,彷彿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再也沒有力氣開口。身姿卻依舊佇立在那,沒有軟倒,直挺挺地擋著玉濟翔前進的道路。
這是最後的力量與信念!
玉濟翔將一切看在眼裡,神色絲毫未變,只是吐出了幾個字:“無聊的情誼。”話甫落,掌立起,於眾人思緒未收之時刻,將身前礙眼的那道孱弱的身軀斬成了數段。
這只是發生在一剎那的微秒時間,在場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隨即血色綻開,殷紅漸染,再次回過神來,發現原本佇立在那的偉大身姿,就只剩下幾塊血肉!
在場的人何時見過如此血腥殘忍的死法,不少人皆是神色鉅變,胃腸不禁一陣翻動,竟彎腰作嘔起來。
三江龍騰舵的人卻是神色激憤,雙目焚火,幾次想要衝上去,卻被生香書院的人攔住了。
三江龍騰舵的人此刻已是怒火填膺,早已不存理智,一回頭就是對著生香書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