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次不肯跟我們出來歷練啊!安娜貝拉,你哥哥呢?!說起來他今年也達到入學的年齡了吧?”佩戴狼爪紋章的男子阿迪斯轉向身旁唯一的女性同伴。
安娜貝拉點了點頭,“哥哥也是要去的,”她的目光掃在坐的幾位同伴,壓低了聲音小聲道,“聽說這次‘貴族中凡是達到高等學院入學年齡的貴族子弟,都必須進入學院進修’是陛下的意思,好像是與陛下的‘鏡佔術’失敗有關……”
“騙人的吧?陛下可是大預言師呢,這種小法術還不是信手拈來,怎麼可能失敗?!巴普,你父親也是公爵,就沒一點兒訊息?!”阿迪斯望向阿巴思諾特家的那一位。
“不清楚,不過我聽父親說大約二十多天、將近一個月之前,陛下有大概四、五天的時間,都因為身體不適而沒有出席例會,而關於入學的事情,就是那之後出現的。”巴普想了想又道,“聽說那之後陛下還特地詢問過我們這些在外歷練的孩子都去了什麼地方,後來還將格雷迪奧勒斯公爵大人單獨留了下來。”
“格雷迪奧勒斯家還無所事事的人只有希爾吧?他之前應該都是在青蒼草原上歷練的,難道陛下此舉是為了找人?!”安娜貝拉忽然說道。
“咳、這種沒憑沒據的事情還是不要亂猜吧……”巴普小聲道,“當心禍從口出。”
安娜貝拉吐了吐舌頭,“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就是了,巴普你瞪我幹嘛!對了,說到青蒼草原,莉雅這次可是抓了一隻三階的飛馬回去呢,我告訴你們哦……”
“……給了她那種棗紅色的果實的少年僅憑一支短笛,就擊敗了七階的迅龍,據說他有一隻五階叢林翼蜥的坐騎,還抱著兩隻黑色的小貓……”安娜貝拉愣愣的看著坐在角落裡喂貓的少年,嘴巴里機械的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他有著很罕見的黑色短髮和眼瞳,耳朵上……”
“安尼貝拉……?”幾位同伴有些疑惑的順著女伴的目光望過去……
“噗——”“咳、咳……”“噼裡啪啦——”“你、你、你是……”“……”噴了的、嗆了的、摔了的、語無倫次的、默不作聲的……各種聲音匯在一起成功的引起了蘇藍的注意。
“哎?”他被看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真是的,想不到我也當了一回八卦的主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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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iolet:紫羅蘭
卷貳 星光下 19、不和諧音
座上的貴族青年們喝酒的喝酒、睡覺的睡覺、數汗毛的數汗毛……就是沒一個吭氣的,安娜貝拉一張俏臉幾乎都埋進了果汁裡,窘迫的連額頭都泛出了緋紅色。
至於麼……蘇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另一頭那個視形象如無物的女法師終於安靜了下來,她到底還是將桌子給掀翻了,好在到底也算個美女,酒館的老闆雖然臉色不大好看,但在那位女騎士賠償了數枚金幣之後,也就把這口氣給忍了。
戲沒得看了,蘇藍開始覺得無聊,將視線投向窗外的大雨,有些心不在焉的逗著懷裡的兩隻小貓,雨勢比先前已經小了許多,但仍舊不適合冒雨前行,身上的衣服依然潮溼,冰冰涼涼的貼在身上,讓人感到很不舒服,杯中的“雪蜜”已經見底,只剩下一圈乳白色的泡沫。
酒館的門開了又關,喝酒的、避雨的人們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往那兒望了一望,這不過是閒來無事的條件反射,可誰知道這一望,就再也移不開眼了。
及腰的金色的長髮如波浪般鋪散開來,映得酒館裡幽暗狹小的空間都明亮了不少,膚色白得像牛奶,眼睛則是很深邃的海藍色,光是這長相就把此刻酒館裡的其他幾位女性給比了下去,只是來人白色法袍袖口上佩著的六角冰花模樣徽章使得酒館裡的男人們沒敢太過放肆——六階的冰霜法師,那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招惹的。
“是賽奇(Sage)'1'。格里菲斯。”安娜貝拉小聲的說道,聲音裡透著赤裸裸的嫉妒,“真搞不懂了,明明是個男人,長那麼漂亮幹嘛?!”她精緻的眉毛在眉心處擰成了一團,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感到煩躁不已。
人間絕色啊……可惜了……蘇藍從新將臉轉向窗外,大約是因為自身的長相從來就和英俊沾不上邊兒的關係,他對長得帥的男人多少有點兒敵視心裡,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漂亮到不像男人了。
“安娜貝拉,這個賽奇……”
“噓——”女法師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小聲點兒,你們不是法師的不知道,那傢伙可是巫師協會的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