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道士雖然表面淡然,但已經封閉了自己的感情;此後專心道修;用三年的時間遍走天下,以自然萬千造化為師,終於成就山水清心。
對於道宗的未來,竹道士曾經很恍惚;內部有很一股勢力反對竹道士倡導的“恬淡無欲、返璞歸真、道法自然”,對竹道士弱化“金丹大道”,特別是弱化借靈藥追求“長生不老”的外丹道術的影響,更是引起深陷其中的道內復古流派的激烈反對。
在世俗社會,道教的影響已經遠遠落後佛教,在繁華的都市,道教甚至連洋人的基督教、天主教也比不上;竹道士知道道宗需要進行改革,不然就會被自然和社會徹底拋棄;但在此次受傷後,竹道士才下定決心,要在道宗內進行一次**重生式的大整頓。
歷史上,對道教恩寵有加的唐太宗,明嘉靖皇帝和大清雍正皇帝等的辭世,與大量服用道教煉丹術所練就的“金丹”不無關係,這也直接造成了歷史上道教的三次大衰落。事實證明,外丹道法極端的部分,已經成為道宗揹負的沉重包袱。
道教理論上的自相矛盾還好辦,任何文字都是靠後人闡釋;竹道士撰寫的《道與自然》,將以陰陽太極為基礎,融合《道德經》思想,把道宗規範到愛護自然、體諒自然的旗幟下。
竹道士首先拿以邪術誤人的太玄觀長孫道長開刀,道宗火長老與道尹羽玄真人已經去捉拿他了;這也是三品藍石的要求,長孫竟然與四品紅火的神鉤王寒勾搭,暗中算計江湖寵兒祝童。
於功於私,竹道士都不能再以平和容忍道內逆流。
夜色中仰望虛空,絢麗深邃的星空中流轉奧然清流,竹道士被這神聖而又迷幻的力量充斥;他迎風佇立,體驗著山水清心的成長,又彷彿在等待陌生的洗禮。
遠遠的走來四個人,幾個起落已經攀上高高的蘑菇巖,與道宗竹道士稽手相見。
當中那位劍眉星目英氣逼人,腮下飄灑短鬚,揹負七星劍;行走間不帶火氣,顯然修為深厚。
他乃是二品道宗內第二號人物,道尹羽玄真人。
羽玄左邊那位身材瘦小,生得尖嘴猴腮,偏偏穿一身紅火;他就是道宗五大長老中火長老,最是嫉惡如仇性情火爆。
後面那位清秀的青年,是羽玄真人的弟子玄齊;肋下夾著位黃衣道士。神情中夾著一絲傲意。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長孫道長,你雖然蠱惑了不少信徒,但依仗神打、鬼壇那些早被該淘汰的道修邪術,遲早會給我們道宗帶來災禍。火長老去警告過你懸崖勒馬,卻被你誣為邪魔;今天本宗為道門清理門戶,罰你入千光巖思過十年。長孫道長,你還有話可說嗎?”
竹道士看向黃衣道長,溫聲道:“江湖道中矛盾叢生,你為什麼襄助外人謀害祝門掌門?只憑這一個罪名,就能把你修為廢去逐、封閉六識出道門。”
長孫道長正是在從海邊石屋內逃離的黃衣道士,如今神情委頓,耳邊懸掛的黑珠子已經豔紅顏色。
玄齊解開他被封閉的穴道,長孫道長負手不禮,仰頭朝天,只有氣無力地說一句:“怎麼說都是你對,當然隨你怎麼說都好。”
“道伊,如此處置可好?”竹道士不去理會長孫道長,轉頭徵詢羽玄真人的意見。
真人撇一眼長孫,拱手道:“道宗說的既是,不把這些道門敗類嚴懲,總歸會拖累本宗。”
羽玄真人代表的是道宗內勢力頗大的太極劍宗,修煉的是正宗內丹道法;向來對外丹玄術嗤之以鼻。竹道士請他出面擒拿長孫道長出面,正和羽玄的意。
“道宗,今夜繁星當空,又是大年初一;長孫的事就到此為止,回頭讓玄齊把他解進千光巖思過。早想喝道宗的竹花酒,我帶來幾樣小菜,還要向道宗請教一點疑惑。”
羽玄真人說著,從腰間解下只皮囊,就在蘑菇巖上鋪陳開,果然是幾個油紙包裹的酒菜,葷素都有。
“道伊一路辛苦,長老一路辛苦,只是竹花酒也不多了。”竹道士淡淡的一句,把葫蘆遞過去;“道尹有事請說。”
自從六年前擊敗道宗五大長老的五行陣法,執掌一品道宗以來,竹道士對內寬嚴相繼,獎伐決斷嚴明,從不與任何一派走得太近;平時與羽玄真人議事不少,也不過共飲三次。
不過今天卻很奇怪,竹道士身負重傷的訊息傳遍江湖,羽玄真人此時不體諒,也要避嫌,如何還邀道宗同席?
“江湖上最近都在說江南藏寶和陰陽鼓的事,不知道宗有何準備?一品金佛日前在上海普賢寺廣邀江湖同道,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