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八點四十,我們要稍等一會兒。”
柳希蘭說話很乾練,一身規整的職業裝,與姓張的女律師站在一起,就是一對白領麗人。
“張律師也是蘭花姐妹,祝掌門不必客氣。”
祝童握一下張律師伸過來的綿軟小手,柳希蘭說是蘭花姐妹,她一定是蘭花自己培養出來的律師。這個女人渾身上下已經毫無風塵氣,學法律考律師執照是要下苦功的,蘭花對女人的認識與安排,讓祝童除了佩服,說不出別的。
“這是祝師兄的案宗,您要看一下嗎?”張律師口音裡尚有重慶味,遞過來一份檔案後,很自然的雙手交握身前小腹處。
祝童的閱讀速度很快,五分鐘就大致知道了大師兄犯事的經過。
祝槐的化名叫甘雄山,主要混跡在中原文物圈內,名義上身份是位收藏家。他常年居住在西安,與全國各地倒賣文物的商人聯絡緊密。
三年前半前,祝槐受朋友邀請到重慶鑑定一批文物,其中有件戰國時期的青銅兵器:虎紋青銅鈹。
祝槐就是在鑑定文物時,以這件虎紋青銅鈹失手刺中文物的主人,最終導致他的死亡。
案卷中有虎紋青銅鈹的照片和詳細介紹,這是一種類似短劍的戰國兵器,打造精緻,兩側分為六面;後部不是劍柄,有個插孔,裡面插著一根黑棒子。
旁邊有對比用的標尺,虎紋青銅鈹長一尺三寸,周身密佈虎紋,最寬處三寸,頂端尖銳兩側鋒利。加上黑棒子,差不多有三尺長短。
“他真是用這東西誤傷人命的?它上面沒有古怪”祝童有點不相信,祝門弟子的雙手是最穩定的,那是從小訓練出來的習慣,畫符時稍一抖動就會出錯。如果說大師兄用它殺人,同樣不可思議。
祝門戒殺,據老騙子的分析,大師兄不會如此莽撞。況且,祝門弟子如果要害人,不需要用如此激烈危險的手段,殺人不見血的辦法太多了。
“經過化驗,虎紋青銅鈹上唯一致命的病菌是破傷風菌;死者是失血過多而死,他被刺中這裡了。”張律師點點自己的右側肋下;“死者的肝臟,被這件虎紋青銅鈹拋開四片,從而引起腹腔大出血。我的辯護重點是,當事人沒有主觀故意,是死者無意中撞上虎紋青銅鈹,由於他身體較重,倒下時又使虎紋青銅鈹離開身體……。”
不遠處又停下一輛轎車,昨晚見過那位少婦走下來,剃刀張陪在他身邊。
“她就是死者的妻子。”張雪丹律師低聲說。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祝童點點頭。
九點整,監獄的側門開啟,張律師收起案宗,快步走進去。
七、鳳骨鬼鞭(下)
剃刀張想走過來說話,懼於祝童以往的冷淡,沒敢過來。大家就在監獄外默默等候著,柳希蘭很忙,一直在十多米外聽電話,間或說幾句含糊的話。祝童只聽出個大概,春季,北京要開**,例行的嚴打要開始了,夜店的生意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柳希蘭要趁這個機會,挑選一批素質好些的姐妹送到禮儀學校培訓。
“二姐,其實你不用來,有張律師就足夠了。”祝童等她收起電話,走過去致謝。
“怎麼能不來呢?伊蘭姐再三交代過,祝門大師兄的事就是我們蘭花的事。祝掌門,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對大陸這邊不是很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多指正。”
柳伊蘭當時著急撈祝槐出來,是為了給竹道士致傷,但是蘭花二姐柳希蘭的話故意忽略了這個前提,完全以江湖道義與兩派關係為重點,好像幫這個忙是應該的。
祝童與祝雲交換一個眼神,蘭花二姐做人的本事比柳希蘭厲害;不過,今後七品祝門與八品蘭花的關係不會如以前那麼親密。柳希蘭更像一位職業經理人,比柳伊蘭少了幾分真誠。只她親自趕來迎接祝門大師兄出獄的行為就很讓人感動,今後,柳希蘭如果開口請祝門幫忙,祝童再奸猾也拒絕不了。
九時三十分,監獄的側門開啟,張律師把一張紙交給門前的武警值班隊長,隨後,祝童看到了大師兄祝槐。
祝槐已經四十多歲了,三年多的監獄生活,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跡。他似乎老了一些,身體佝僂著,不像以前那麼挺拔;眼光也有些躲閃。
祝山與師弟跑過去,接過師父的包裹;祝童與祝雲才走到祝槐身邊。
三個人面對面站著,祝槐的目光漸漸恢復神采,伸展著手臂把兩個師弟樓進懷裡。論身材,祝槐是最高大魁梧的一個了。
“師兄,這是蘭花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