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東京,會談被安排在晚上。
上午八點,白家樹與回禾吉大師從天夜牧場趕來。
野村花海就花園裡擺開茶几、棋盤,在櫻花下,祝童度過了一段難得的休閒時光。
蕭蕭一直在房間裡保持與上海的聯絡,她如果不來打擾的話,就證明沒什麼需要祝童知道的事發生。還好,整個上午蕭蕭都沒有出現。
說來,這樹櫻花之所以提前開放,與祝童去年的肆虐大有關係。這株京都著名的櫻花樹有個好聽的名字,落霞夫人。意思是,它開出的粉色櫻花,就像京都嵐山上夕陽般美麗。
正式因為去年被祝童吃掉了半樹櫻花,野村花海對它就分外關照。沒想到,今年春天的落霞夫人似乎煥發出新生,斷枝處抽出新枝條,花苞也比去年多了。
回禾吉大師說,這就是因果。
祝童隨手摘下一枝櫻花,慢慢捻著送進嘴裡。春天,蝶神對花朵的渴望分外強烈。
回禾吉對祝童的舉動只能報以苦笑,白家樹笑道:“你最好別在李先生面前說因果,他不信那些。”
祝童看著野村花海和井池雪美下棋,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此刻嘎然一笑,說:“因果,也要講求個度。過度的因,只能有一個果,毀滅。世間事,概莫如是。”
回禾吉只好放棄因果,說來,不談佛法時,他真是個好的談伴;隨便一件事在他說來都隱含致理。
他們都沒提起九津曾經的另兩位主人,松井家已經離開井池家族,松井平志即使在日本,不經主人允許也不能踏進九津半步。
井池雪美也不可能允許松井家族的人再次進入九津和天夜牧場,這裡是他父母生活過的地方。可是在過去,那樣的生活,與囚徒沒多少區別。
用罷午飯,祝童邀請白家樹到自己住的地方泡溫泉。他們真的泡在溫泉裡,消磨了一個下午。
白家樹已經與井池財團簽訂了協議,為井池財團服務十年。井池雪美最近派給他個任務,與京都大學醫學研究所合作,從藏的古方中研究出幾味中成藥。白家樹還說井池雪美聘請了幾位律師在研究中國的法律,準備在中國開封投資一家制藥廠,把這些研究成果在中國生產。另外,井池家族屬下的櫻花銀行,也正在謀求在開封開始分行。
據律師們研究後得出的結論,中國對藥品市場的控制和干預比較寬鬆,特別是對由中藥古方開發出的中成藥,中國從政府到市場都有最大的容忍度。還有一個有利條件是,對於外商投資專案來說,地方政府會幫助投資方打通大部分關節。
銀行方面,中國正逐步開放國內金融市場,櫻花銀行早晚要在那裡開展業務,晚去不如早去。
所以,井池雪美的建議在董事會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就被透過了。
井池雪美會這麼做,祝童一點也不意外。投資製藥廠只是個開始,未來的井池財團會逐步加大對開封的投資,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井池雪美還要把在開封建起另一個“櫻花大廈”。不會是櫻花大廈,應該是另一個更有歷史韻味的名字。
只是,無論怎麼說,白家樹在天夜牧場的日子都不多了;他有點惋惜。祝童感覺白家樹有點情緒,就說,人家不可能養你一輩子,你做的研究,要能帶來效益,這很正常。
白家樹笑道:“雪美小姐並沒有勉強我,我只是覺得人生太短暫了,有太多的事要做,唉!分身乏術啊。”
晚上八點,井池雪美陪著威爾遜夫人進入九津。
十點整,威爾遜夫人用罷晚餐並享受了九津的溫泉後,走進九津內的主建築:楓盧。
楓盧是一處開放式的日式庭院,院子正中的有一株據說是某位天皇新手種下的楓樹。圍繞著楓樹,井池家族的前輩以蔥鬱的花木將楓盧分為三處區域,以迴廊相連。
正中的那處是主人休憩的地方,有三間寬敞明亮的大房。
左邊是會客室,右邊是宴會廳,後院依舊有一眼溫泉。
室內地板下流淌著溫泉水,即使寬大的格子窗擋不住穿堂而過的山風,坐在裡面也不會感到寒冷。
威爾遜夫人誇張的伸出右手,祝童不習慣這樣的吻手禮,只輕輕握一下就放開了。
“他很害羞了。”威爾遜夫人含蓄的笑著,對井池雪美說;“寶貝,讓我和你的情人單獨呆一會兒。我喜歡這樣的年輕人。”
井池雪美對祝童伸伸舌頭,用漢語說:“乾媽很喜歡你啊,我一會兒再來。”乖巧的走出楓盧。
“雪美剛才對你說什麼?”威爾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