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病了,按照禮節需要去表示一下自己的愛心。
卡爾的臉色很不好,祝童看不懂日文病歷,松井平志大致翻譯後才知道,卡爾真的有心臟病,血壓也一直偏高。
祝童不善於治療這種由自然規律引起的常規疾病,蝶神的作用也很有限,重要的是現在是關鍵時間,祝童不想也不願耗費剛剛恢復一些的蓬麻功。所以,探視在一刻鐘後就結束了。
兩人驅車來到渡花琴酒屋,松井近仁身上完全沒有了上次的傲氣和囂張,很客氣打個招呼就告退了。
“平志君,我有個想法。”祝童喝下一杯酒,舒服的長出口氣,說。
“什麼想法?”松井平志正在享用一盤壽司。
午飯兩人就沒吃,熬到現在松井平志受不住了。祝童飯量不大,只是多喝了幾杯。
“我想,請你出面要求召開董事會。”
“唔。”松井平志含糊道。
“合聯船舶的董事會。”祝童更具體的說。
“啊!”松井平志丟下壽司,兩眼睜得比燈泡還要大。
井池雪美和松井平志都是合聯船舶董事會的成員,如今,井池雪美小姐陪著威爾遜夫人在天夜牧場享受陽光清新的空氣,祝童可以用井池雪美小姐未婚夫的名義代表她出席這次董事會,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授權就行了。
“很意外嗎?”祝童拿起一塊壽司放進嘴裡,馬上就吐了出來;“我還是不習慣這種冷冰冰的食物,熱乎乎的才叫飯。”
松井平志也把嘴裡的壽司吐出來,他不是不習慣,而是咽不下去了。
“福華造船與合聯船舶的每位股東都息息相關,作為董事會成員,應該有權利瞭解談判的進展,並且,史密斯先生作為董事長,有必要對董事局成員說明情況,並把自己的計劃和想法提出來,供大家審查。”
祝童說完了,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
松井平志喝下半杯水漱口,才說:“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坐到這個位置上了。至少,我不能把這樣的事做得如此冠冕堂皇。”
“這樣的事,你是在誇我嗎?”祝童想了又想,也沒搞清楚松井平志這些話是褒義還是貶義。
“當然了,我認為你比我更適合做井池財團的總裁。”松井平志的表情很怪異;但很快就變得舒緩;“溫格先生提交過一份報告,警告董事會注意,你是個具有‘中國特色的生意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我看,溫格先生對你的評價太片面了。有的時候你很尊重規矩,有的時候,你根本就看不見規矩。”
“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嗎?”祝童奇怪的問;因為松井平志說“中國特色的生意人”時,臉上的笑很有點內涵。
在他想來,史密斯既然是以合聯船舶董事長的身份來和自己談判,就當然應該對合聯船舶的股東負責。無論按照什麼法律或規矩,向董事會成員彙報工作,是史密斯先生必須承擔的義務。有了如此簡單而省力的通道,不用才是傻子呢。所謂風度和麵子能值幾個錢?人家都要殺人了,並且野村花海已經成為犧牲品。
“你屬於利益關聯方,按照慣例,即使史密斯同意召開董事會,你也要主動迴避。”
“可是,我是代表雪美小姐行使權利。”
“所以我才說溫格先生對你判斷有點片面。如果你堅持要以小姐的代理人的身份出席的話,史密斯必須尊重,並且歡迎您。”
“我還是覺得你剛才的話有問題,‘中國特色的生意人’是什麼意思?”祝童不依不饒,繼續問。
他與松井平志的關係可謂一波三折。從剛開始的互相提防到如今成為無話不談的合作伙伴,曾經歷過一段充斥著算計和血腥的過程。所以,祝童才能如此坦率,他要搞清楚溫格先生對自己的評價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看我們周圍的世界,大多數人們似乎滿足與蠅營狗苟的生活。他們也曾奮鬥過,也都有過遠大的理想。如今,他們的理想和鬥志在現實的壁壘面前早已灰飛煙滅,只滿足於能卑微活著。過去,我曾經嘲弄過他們,甚至有段時間,我認為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是過去的一年告訴我,在別人眼裡,我也許才是個真正的可憐蟲。”
“平志君,你是在說我,還是說你自己?”松井平志到底受過良好的教育,如此一段頗有點深奧的話,讓祝童聽得有點暈乎乎的感覺。
“當然是說我了。”松井平志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李先生,溫格先生的原話是:他是潑皮無賴。我以前很鄙視這樣的人,甚至聽到他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