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黑色水靠,祝童一時看不出身上有幾處傷口。就丟下一個小瓷瓶,說:“你肺部進水了,這些藥內附外敷各一半,也只能保你暫時不感染,別硬撐著,快去醫院吧。”
“謝謝祝大夫,有情後補。”江小魚拿起瓷瓶,張嘴就倒進去一半。他身上最重的傷確實在胸口,幸虧尹石風只有半截細劍,如果是一柄完整的細劍,只怕要被刺個對穿。
“尹師兄,這是解藥,水刺上有毒。”江小魚也夠氣派,摸出一個竹管。
黑衣人也醒來了,他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把江小魚抱進船艙。
江岸上,尹石風目送江家鐵船順江離去。
祝童已經撕開他的衣服,小心的為他處理傷口。他生怕江小魚再耍什麼花樣,只封閉了尹石風肩部的經脈,沒敢用留下的解藥。
一個小時後,四個人回到東湖賓館,祝童的客房裡。
黃海下午已經乘飛機去重慶,那裡離不開他。張偉需要辦理借調手續,約好明天去重慶找黃海報到。
尹石風的激動長時間持續著,路上他的身體就一直輕微抖動。
“給我用上吧,相信江師兄不會在這個時候耍心計,你們都看到了,他敗得無話可說。”尹石風說。
祝童扭開竹管,用一枚金針挑出一點黑色粉末放在鼻尖嗅嗅,又伸出舌尖添了一點。
然後他就擺出蓬麻功的架勢,沉入蓬麻境界,仔細體驗解藥的功效。
十分鐘過去了,祝童睜開眼,吐出一口黑色唾液。
“這些確是解藥,只能內服不能外用。尹兄少用一點,水刺上應該是蛇毒,這是蛇藥。”
尹石風服下指頭肚大小的一點解藥,也自閉目調養。
祝童到洗浴間漱口,心裡想,江小魚是故意不說還是忘了呢?如果把竹管裡的解藥敷在傷口上,也可以解毒,只是,尹石風的左臂今後就算廢掉了。是藥三分毒,江家的解藥有七分毒,藥效太猛了。
尹石風在調養,沒事的三個人卻都餓了。
張偉是此間地主,他開車出去買來一堆小吃,回來時,秦可強與祝童早擺開架勢,就等開吃了。
張偉心裡有太多的問題,因為職業的關係,彼此又是剛認識不太熟,對於江湖道,他想問又不敢問。
祝童看出他的心思,說:“我們雖然都生活在同一個社會,張師兄,除非你打算脫下警服,江湖道的事,還是不要饞和太多。”
“不必在意,我們還是朋友。”秦可強說;“江湖道也在改變。”
張偉點點頭,比如剛才的那場江湖爭鬥,按照現行法律就是一種違法行為。做為一名警官,一位執法者,他真的不能介入江湖道太深。
凌晨四點,尹石風醒轉過來,臉上的氣色恢復成當初的摸樣。
“你們看著我做什麼?”尹石風席地坐下,拿起一條鴨脖放在嘴裡撕咬著;“先別問,等我吃飽了再說。”
祝童、秦可強和張偉都眼巴巴的看著尹石風大吃大嚼,好容易等他停下來,祝童把早準備好的一杯水遞過去:“慢點吃,彆著急,我們等得不辛苦。”
尹石風喝下水擦擦嘴巴:“你們等的辛苦,我憋得更辛苦了。我勝了……哈哈,我打敗了清洋江家。”
於是,一段隱秘的江湖歷史,隨著尹石風的講述,逐漸清晰的展現在三個人眼前。
三百年前,漢水尹家是八品江湖豪族,他們掌管著長江、漢江、大運河的水道生意,漕幫就是尹家的一個分支。
追溯歷史,尹家先祖曾經是道家名人,那個在函谷關迎拜老子,並留下《道德經》的守關關令尹喜,就是尹家先祖。據說後來尹喜到武當隱居,尹姓也慢慢成為當地望族。
又據說,點化太極宗師張三丰了,就是一位在武當潛修的尹姓高人。
如此多的據說都是根據的,漢水尹家的道家心法與道家劍法水東流,一直是他們引以為傲的獨門絕技。到三百年前,因為掌握了漕幫的關係,漢水尹家在襄陽附近的尹家村,已然擁有巨大的宅院和廣闊的田產。
還據說,創立五品清洋的江家祖先江流本是漢水尹家的一個外門弟子。偏偏這個外門弟子不知走了什麼運道,與尹家大小姐尹月如暗中好上了。
在那個時候,漢水尹家是何等榮耀,來往皆豪客,門下弟子更是多如牛毛。外門弟子根本就是打雜的,這樣的愛情是不被允許的,被稱為私通。
無奈的是,當私通被發現是,尹家大小姐已經懷有身孕。為了端正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