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億燃起三柱梵香,恭敬的拜了三拜,沉聲道:“大哥,您走了二十四年,我聽您的話,聽道士的話,潛心經營逍遙谷,沒有做任何讓您為難的事。今天,我看到了您留給童兒的信。我要告訴您,現在,我有足夠的力量讓天下人知道當年在天柱山究竟發生過什麼。我要為您正名,洗去那些人加諸在您身上的汙穢。大哥,我能做到。”
葉兒與井池雪美站在蘑菇巖右側,曲奇和川中宏在兩旁戒備。
她們手牽手好奇的注視著曲老億的動作,兩個女孩更關心的祝童的母親祝紅什麼時候到。
山下方向傳來“吱呀”聲,曲老億轉過身面對雲梯。
帶頭的是個面目彪悍的老婦人,她手拄竹竿,以一種天生尖刻而犀利的目光兇橫地看著曲老億,問道:“你就是曲老闆?”
曲老億冷冷地看她一眼,沒理會她。
幾個黑衣人抬著兩副滑竿走上來。雲佳法師守在第一副滑竿左側。
汽笛從第一副滑竿上下來。
他的眼瞎了,摸索著把手搭在雲佳法師肩頭,走到曲老億身前道:“曲老闆,人已經給您請到了。您可要說話算話啊。”
“放心,我曲老億一諾千金,答應過事不會反悔。裡面的東西都歸你,等這件事結束,你的眼就能看到東西了。”曲老億將一個皮包丟給雲佳法師;“裡面有一千萬,有木長老配製的靈藥。”
“發財了,爹爹。”雲佳法師呵呵笑著開啟皮包,找到一個細瓷藥瓶,開啟朝汽笛的眼睛裡塗抹。
她對蘑菇巖下的佈置毫不在意,只瞟了葉兒和井池雪美一眼。
曲老億看向第二架滑竿,上面坐著的灰衣老僧一直沒有下來的意思。煙子略顯緊張的站在滑竿旁,被蘑菇巖周圍詭異的氣氛弄得心驚肉跳。
“魚郞,終於見到你了。”
“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貧僧空想,魚郞已經死了。”灰衣老僧沉靜地說,古井不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曲老億微微點頭;“既然如此,是我孟lang了。”他忽地轉身,擊掌喝到:“請貴客。”
隨著這聲大喝,十八隻兩米高的光柱散出盈盈燈光,蘑菇巖左近瞬間亮如白晝。
紅雲金頂方向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是江湖最後一位俠客周半翁老先生,秦桐山、梅葉、老騙子祝藍緊隨其後,再後面是空寂大師與羽玄真人;雪狂僧與無處大師落在最後。
早有幾個逍遙谷弟子舉著五張太師椅跑過來,在祭壇左側排開。
又有幾人搬出三張茶几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擺出一個舒適雅緻的觀禮席。
曲老億請五位嘉賓坐下,沏上好茶。
周半翁坐好後,不無憂慮的掃一眼灰衣僧人,與空寂大師交換一個眼神。幾個人面色凝重,從出場到落座都沒說半句話。
“有請空木大師。”曲老億向空寂大師歉然半禮,道。
秦可強扶著一位枯瘦的僧人從蘑菇巖後轉出來,正是普賢寺前任主持空木大師。
雪狂僧和無處大師站在空寂大師的身後,看到空木不禁奇道:“空木師叔,您老不是去採藥了嗎?”
無處大師看出事情不對,扯扯雪狂僧的衣袖;他這才發現氣氛不對,捂著嘴安靜下來。
“空木大師,人證物證俱在,您有什麼要說的嗎?”曲老億問道。
空木大師看看灰衣僧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憐惜,對曲老億道:“事到如今,我沒什麼好說的。”
“既然大師不好意思,我替你說。”曲老億指著躺在一旁的十幾個婦人道:“空木大師煉製了一種歹毒的藥物,交給她們暗害逍遙谷弟子。”
道宗木長老撩開曲奇的上衣。
燈光照在曲奇**的肩上,露出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
空寂大師與羽玄真人起身上前仔細的檢視,秦桐山與老騙子已經看完了。
老騙子斜一眼空寂大師,對空木大師道:“幽靈火,這是幽靈神火。空木大師好本事,練出三百年前的幽靈老祖的看家寶貝。可喜可賀!金佛寺戒律院,不愧藏龍臥虎的風水寶地。”
空寂大師念聲佛,對空木道:“阿彌陀佛,師弟,你不該私離金佛寺,練出這種毒物害人。”
他上相當的難堪,金佛寺的戒律院一向是關押江湖大盜或罪人的所在。過去的歲月裡,不知有多少天才般的人物失敗後被打入戒律院面壁思過,或多或少的,他們都會在戒律院留下一些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