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才算結束;祝童負責將他們送回家,葉兒去見王向幀。
趕到海洋醫院見到範老,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範老還住在以前住的海洋病研究所,祝童走進別墅一層,看到鄭書榕在客廳陪della說話。從樓上傳來範老的聲音,他好像在訓斥範西鄰。
“李先生來的正好,快上去看看吧。老頭子發神經了,他不能太激動。”della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拉住祝童就上樓。
幾個月沒見,della胖了一圈,穿一套寬鬆的裙裝,顯示出有孕在身的姿態。
“現在上去不好吧?萬一範老逮著我也罵一頓,才是無妄之災呢。”祝童開著玩笑,隨著della走進範老的病房。
範西鄰低頭垂首站在房間中央,範老坐在病床上,指著範西鄰的鼻子;“……不清楚!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花花腸子!在研究所這些年,沒見你做出什麼拿得出手的學問,狐朋狗友就交了一大堆。這麼大的事,我竟然一點風聲也沒聽到。說吧,這次是誰在背後拱你出來?”
“父親,這次真是組織上的決定,我也感覺很突然……李醫生來了。”範西鄰看到祝童,長出口氣。
範老看到祝童和della,才意猶未盡地停止這場教訓。
二、條件(下)
祝童感覺範老的情況很正常,但是為了範西鄰和della,以及範老的面子還是緊走幾步。
他抽出龍星毫刺進範老的太陽穴,度進一絲真氣涵養平復著他體內的燥熱,道:“範老,您不能激動。凡事都要想開一些。嫂子年底就要給您添個胖哇哇了,您啊,要緊的是保重身體,抱孫子。有您操心,上海的會多一點福運;沒有這點福運,天也塌不下來。西鄰兄學富五車,練達勤勉,正是做一番事業的時候。您老不能太自私啊。”
“爸爸,您真的要注意身體了。我還指望著您給孩子講戰鬥故事呢?”della輕輕捶打著範老的背。
“是啊是啊,不生氣。”範老被祝童和della聯手製服,看著della笑呵呵地說;“醫院裡環境不好,什麼奇怪病菌都有。你快些去療養院。西鄰的事,我只是敲打敲打他,省得他不知到自己姓什麼叫什麼,惹出禍端來。沒事的,沒事的。西鄰,你也是快做爸爸的人了,馬上要去那麼要緊的崗位,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少接觸。別學你的前任,當官就要造福一方,不能就腐化。”
“是是!爸爸注意身體,西鄰記住了。”範西鄰低著頭,偷偷遞給祝童一個感激的眼神。被人罵總是不舒服的,不論他是自己的爹還是別的什麼人。
“你去吧,把della送回療養院。”
“我這就去。爸爸,明天一早我來接您。”
“用不著你接,我和李先生一起去。”範老舒服了,臉上的氣色恢復正常;“記住我的話,這個位置不是那麼好乾的。”
“爸爸,那我們就走了啊。”della做弱不禁風狀,扶著範西鄰的肩膀。
“路上小心些,讓司機開慢點。寧肯多等等,慢些沒關係。給你父母說一聲,讓他們早些回來,外面有什麼好?”範老瞧著della的小腹,慈愛的說。
“我已經給他們說了,這幾天就回來。爸爸,我們走了,您休息吧。李醫生,多費心了。”
範西鄰攙扶著della走了,直到腳步聲消失,範老才收回目光。
“恭喜了,范家又出了一位五虎上將。”祝童笑著說。範西鄰出門前與他交換了個眼神,彼此都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什麼五虎上將,不給我惹麻煩就要念佛了。他啊,頂多在那個位置上幹兩年。到時候,他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必須離開上海;這裡錢太多,錢太多。”範老臉上沒有欣慰,只有凝重。
“兒孫自有兒孫福,範老多慮了。”
“這個時候把他推上去,你當那些人真要栽培他?”範老從鼻孔裡哼一聲,似乎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小子,來找我什麼事?是不是要讓我替你媳婦撐腰啊?”
“您知道了?”祝童估摸範西鄰請della出面,是想請範老出席明天的簽約儀式,替他撐腰。好像範老更樂意替葉兒撐腰。但人家畢竟是親父子,他只要露面,範西鄰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怎麼會不知道,蘇警官為人理性大氣、正派端莊,跟你,可惜了。國家好容易才培養出一個蘇警官這樣人才,你可不能拖她的後腿,”
“老實人總是吃虧的。”祝童不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