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的合作者。”祝童拿出一套檔案,遞給藍湛江;“這是我們之前簽訂的合作意向書,你先看看。如果有意的話,回頭找時間再細談,我最近都會呆在醫院。”
“謝謝祝兄照顧。”藍湛江收起檔案。
他早知道祝童四月份在西部做的事,也曾有意無意的表示,希望能有合作的機會。如今祝童把機會送來了,他卻有點不熱心了。
“還有句話,希望藍兄轉告鷹佛。廖風那樣的事,只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祝童又道;“江湖道能容忍鷹洋投資,前提是藍兄保證過,鷹洋只為賺錢,不利用鷹洋發展信徒,不介入鷹佛與江湖道之間的紛爭。”
“是警告嗎?”藍湛江微笑著說;“那並非我的意思。鷹佛要見他,我不好說太多。”
“該怎麼理解呢?沒有藍兄的引見,他見不到鷹佛。”祝童瞬間散發出凌厲的氣勢;“我已經很給藍兄面子了。朋友歸朋友,江湖歸江湖。我雖然沒有藍兄當年的威風,管事也不多,但總頂著召集人的牌子。再有一次,只怕藍右江先生要感覺為難了。”
“我會注意的。”看祝童是認真的,藍湛江小心地說:“我道歉,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說到底,藍湛江雖然表面上離開了藍家,骨子裡還是在意三品藍石的利益的。
祝童如今是江湖酒會召集人,隱約間還身負兩年後與鷹佛對決的重任。他確實不該把廖風引見給索翁達活佛。說輕了,那是對祝童乃至江湖道的干擾;說重了,是挑戰江湖酒會召集人的尊嚴。
祝童把這件事上升到如此的高度,正是為了對藍湛江形成重壓,以為後來的行動準備一個合理的藉口。給鷹洋投資下套,早晚要攤牌的,總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送走了藍湛江,祝童又帶著向墨和西蕾婭到漫江花語喝花酒,一直鬧到凌晨四點才意猶未盡地返回望海醫院。
他特意去看了看王文遠,又假惺惺地讓許博士去休息,自己替他帶班。
許博士看祝童滿身酒氣,哪裡敢答應?反正王文遠的情況還算穩定,帶班不是值班,可以在技師培訓室休息,婉言謝絕了祝童的“好意”。
回到十五樓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祝童沒有絲毫睡意。
每次要類似的情形下他都會這樣興奮的睡不著覺。一年多沒做這樣的事了,感覺竟然有點陌生了。
他瞪著眼睛把全部計劃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不斷有新的念頭冒出來,又不斷地被否決。藍湛江不是別人,太過複雜的東西,對他只會起到反作用。
萬家生佛出事,只是湊巧了而已。祝童給藍湛江的資料,至少在表面上看是真實可信的。那些東西四月在西部,王向幀的人提供的。
十二家公司,祝童他們最終選擇了九家,另外三家公司的資料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只是,祝童從來就不相信有完美的存在。他委託黃海暗中調查過,那三家公司中有兩家所擁有的礦山,表面上看貯藏豐富,實際上因為開發不合理,資源已經接近枯竭,只比廢礦稍好一些而已。
其中兩家的背後是一個老闆,他們買通了國土資源局的官員,收買了一位退休的地礦高階工程師做技術顧問,暗中修改了圖紙,想趁這個機會大撈一筆。
另一家的情況是揹負的鉅額已經遠遠超出了可能的盈利,與他們合作等於是把錢往水裡扔。他們的試圖用假賬欺騙這些南方來的投資者。
其中有太多的地方利益糾葛在一起,即使以王向幀的省長身份,暫時對他們也沒什麼辦法。王向幀的上面,還有書記。
祝童當然不會與這樣的公司合作,最終以資金不夠的理由,拒絕了他們。
藍湛江得到的資料中是王向幀提供的原始資料,如今,礦產資源還說不上熱門,卻是最穩妥的投資專案。祝童估計,要不了兩個月,隨著王向幀所說的一系列檔案的出臺,礦產資源就會成為炙手可熱的資本投放焦點。
以藍湛江的性格,他得到那些資料後會慎重的研究評估一番,這會耗費他至少三天的時間;接下來會是派人去西部考察,還要到北京去打探風向,一週之後才會來找祝童。
那個時候,祝槐在北京收購的中介公司已經與那三家公司達成了協議,由他們作為中介,負責為他們尋找投資者。條件是,三家公司打包,要麼與三家公司同時合作,要麼就不談合作的事。
蕭蕭正在召集專業人馬就把那三家公司的資料重新設計,至少也要三天時間。談判時,擺在藍湛江面前的將是三個有瑕疵但前景不錯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