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多久?”祝童問。被人惦記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一想到王文遠在暗轉盯著自己就渾身不舒服。
王向幀思量了一下,說:“快則三個月,慢的話……如果十月份11。7專案組沒有撤銷,你就要做好準備了。”
“十月……”祝童眉頭微皺。
十月……如果沒有結果,自己真的要離開上海,跑路了。他相信王向幀,但是對範西鄰沒多少信心。那是個隨時可能把朋友標價出賣的主。
“不用緊張;”王向幀看出祝童心底的不悅;“此一時彼一時,明年初他就要退了;左右不過是想多撈點籌碼。大棒落到你身上的可能性很小。”
“明白了,謝謝首長關心。”祝童忽然看到王向幀在按壓太陽穴,關切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累。”王向幀自嘲地笑笑;“歲月無情啊。”
“我給您扎一針吧。”祝童這才注意到王向幀鬢角露出的白髮,他,快五十了吧。
“也好,都說‘神醫李想’術能通神,認識了這麼舊,我還沒感受過呢。”王向幀笑著同意了。
祝童讓他坐在涼亭的臺階上,捻出龍星毫,隨手刺入他脖後肌膚上。
“那裡好像沒有穴位啊。”王向幀低著頭,疑惑地問。
“首長懂醫?”祝童輕輕攆動龍星毫,真氣與蝶神的紫霧在黑晶黑煉化著。
“向老時常給我扎針,略微知道一些。”
“道不同爾。”祝童對王向幀的狀況一清二楚,對向華易的醫術頗有微詞。以前一直沒搞明白的東西,也有了點眉目。
怪不得歷任同仁醫院的院長會如此厲害,原來他們都掌握了一種奇怪的針術。
王向幀的身體已然習慣了定期接受向華易的定期調理,這種針術也被稱為易針,可算是一種被動的養身術。好處是,施針者與受針者都不必具備什麼內功功底,只要按照一定的程式實施,就能達到驅邪扶正調理生機的效果。
壞處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受針者的身體會對這種針術形成依賴;從某種意義上與吸毒彷彿,一旦停止,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創立出此種針術的定是個聰明絕頂之人,也許是個轉為皇家服務的醫者,他能靠這種針術對受針者施加影響,使對方離不開他;進而保證了自身的安全。要知道,在過去的中國醫生並非什麼值得炫耀的職業,御醫更是一個高風險的崗位,隨時都有陪葬的危險。
現在當然沒什麼皇帝了,這種針術卻沒有消失,而是被一些人奉為至寶;王向幀這樣有資格享受易針的高階官員,就成為他們手中的籌碼。
蝶姨來了,看到祝童在給王向幀調理,又悄悄走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祝童收針。
“名不虛傳,我覺得年輕了十歲。”王向幀站起來,出了身微腥的大汗,竟然沒覺得腰痠腿碼;對於經常坐著開會、辦公的他來說,這種輕鬆的感覺已然久違了。
祝童笑笑沒說話。他並不會易針,而是將蝶神的紫霧與自身真氣在龍星毫內煉化出一絲的珍貴紫霧在王向幀體內經脈內迴圈洗滌,連續十八個周天,徹底消去了易針的影響。這一番調理,能讓王向幀精力充沛,五到十年內不生惡疾,幾乎等於接受了一次洗髓術。
“向老可能不會回來了,這是我的意思。”王向幀不經意道。
“知道了。”祝童內心由衷地升起一陣感激之情,王向幀能話說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向華易,可算是被王向幀逼著離開的,目的,當然是為了保護祝童。
還有一層意思是告訴祝童,對他的調查應該只會在相當程度上進行,對方會因為顧及處於上升期的王向幀和範西鄰而適可而止,他也要適可而止。
兩人走向王向幀的住處,一輛看不出牌子的大功率越野車轟鳴著停在面前。
車身被花花綠綠的車標貼的亂七八糟,可謂前有狼後又虎,車頂有老鷹,車門上還趴著兩隻熊。
車門開啟,沒有跳下個莽漢或搖滾青年,卻是朵花回來了。
祝童眼前一亮,朵花的這身裝扮可太淑女了,簡直就是個正在上學的乖乖女。時尚的髮型換成了齊耳的短髮,臉上帶著歡快的表情對祝童道:“大哥,我的車怎麼樣?”
“不錯不錯。”祝童笑道。
“都是我自己掙的錢;”朵花攙住王向幀的胳膊,撒嬌道:“老爸,別總板著臉,我一不喝酒,二不吸毒,三不和不相干的人來往。不會讓您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