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開了個房間。
“李先生去吧,這裡有我呢。”春子很體貼地對祝童說。
“都不是外人,我就得罪了。”祝童也不多說什麼,拿起兩瓶酒離開房間。
十八樓,祝童剛在花陣旁坐下,蕭蕭就出來了。
“你怎麼來了?”祝童有些意外。他曾囑咐過蕭蕭,儘量不了來望海醫院;透過網路就能交換情況了。遇到必須面談的事情,祝童會去南海宮瀾或漫江花語,那裡是八品蘭花的地盤,比較安全。
“老騙子讓我問你,這次是什麼打算?文鬥還是武鬥?”蕭蕭抿嘴笑道。
想起祝藍,以及祝藍的那些話,她就忍不住想笑。師父是那樣活寶般的急脾氣,偏偏教出個祝童這樣心思縝密的徒弟。
“當然是武鬥。”祝童皺著眉頭道;“他怎麼來了?”
“還不是不放心你這個寶貝徒弟。”蕭蕭找快地方,學祝童般坐下;“老闆,武鬥是什麼意思?”
“文鬥比較麻煩,須最大可能的保證自身的安全。那就需要留點周旋的餘地,還需要設定幾道防火牆。讓對方無可追蹤,找到了也可以談判。武鬥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了吧?”
“只求目的,不顧後果?”蕭蕭訝然;“可是,萬一藍公子知道是……”
“不是萬一;”祝童嘴角浮起一絲笑紋;“藍公子不會迷糊多長時間,最多三天他就會清醒。他肯定能猜到,這個局是我做的。”
“所以你讓我在香港澳門註冊公司。”蕭蕭對祝童的遊戲越來越感興趣了;“如果藍公子不上鉤,那些錢不是白花了?我覺得,你把他想得太簡單了。”
她見識過祝童一步步把那尊佛拉下神壇的精細操作,可這一次,祝童給她的資料十分簡陋,甚至可用粗狂來描述。蕭蕭很懷疑,藍湛江是否會上當。
“那幾家公司都是幌子,人不需要防火牆,錢才需要防火牆。”祝童看蕭蕭有點擔心,又道;“放心去做,不要怕什麼。相信我,這一次沒有任何法律風險。鷹洋投資開業至今只做成了六個案子,他們帳戶上的資金足夠支付此次投資。事情露底後,藍公子會很快離開鷹洋投資,這件事,有人會到公安機關報案、或去法院起訴。但與我們無關。我有七成的把握,藍公子一定會上鉤。不是因為我們準備的夠細緻,正是因為簡單。還是這個坑,幾個月前,那些人差點把我算計進去。後來想想,他們把事情弄得如此簡單,也不無道理。我沒上當並非因為我多麼高明,主要原因在於,放在我面前的不只是他們這三份資料,而是十二份。如果沒有那些資料做參照物,如果沒有黃警官調出原始圖紙,可能我也會掉進去。”
這些話更多是為了安慰蕭蕭,事實上,剛開始祝童對藍湛江會否上鉤入局只有三成把握,現在也不過五成。究竟如何,還需要祝童親自出馬加上一把火。
四月份去西部之前,他根本沒想到西邊會有那樣膽大妄為的生意人。
那幾個呼風喚雨的明星企業家,不顧祝童一行是省長王向幀的客人,為了錢,買通地礦專家在勘探圖紙和檔案上造假。他們連省長都不怕,心理素質覺得過硬。
這個局在他腦子裡已經翻來覆去的醞釀好久了,不只是為了藍湛江,還為了教訓一下那幾個明星企業家。
說是武鬥,祝童請大師兄出山,自己也親自出手,對藍湛江與索翁達活佛來說可算是武鬥;對那幾個當作幌子的當地企業家來說,實際上是文鬥了。
祝槐到北京會找幾個抬轎的,只有一個買主的生意並不好談。藍湛江不去則罷,只要他去了,就能欣賞到一出分工明確的大戲;北京盛產訊息靈通人士,有兩位有錢的買主要與他競爭。
藍湛江與索翁達活佛都能想到是祝童挖的坑,但官司,只能與那些人打。江湖上的事還要按照江湖規矩解決。
至於另一批受害者,大師兄有足夠的經驗與閱歷脫身,蕭蕭也就安全了。
明天他雷曼到上海後,祝童會陪他到西部走一趟。這一次,祝童沒有限制雷曼的隨行人員數量,估計,算上那位高爾夫少年,雷曼至少會帶十幾個人。這些人到中國後的一切費用都由祝童買單,既然是付錢的事,索性多花一些。
從雷曼的隨行人員中選擇一兩個有派頭的冒充外國投資客或資本家,到那三家公司晃悠一圈,忽悠一下,藍湛江才會緊張起來。祝童沒把握的是,藍湛江到底對西方比較瞭解,熟諳遊戲規則;雷曼的人演戲水準如何?會否被他識破?
對祝童來說,佈下這個局沒多少難度,難點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