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道:“唐突……既然要撕破臉了就沒什麼唐突不唐突的問題,這叫先聲奪人。理由有三:其一,羅局長在本地耕耘多年,被打瞭如此重的一個耳光八成會氣急敗壞,如果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我們就賺大了;其二,官場的事是要講面子的,羅局長自己的地盤上遭遇如此掃面子的事,定會成為一個有趣的談資,為很多人應酬之際津津樂道……”
“妙!”凡心撫掌大笑;“其三,我們等於是給羅局長的對手發出個訊號,有人受不得他的欺負,要反擊了。凡心可猜對了?”
“不錯,正是此意。”祝童與凡心相視大笑。
“要不要去準備五千現金。啪的一下拍到他面前,說:錢呢就這麼多……”凡心一時童心氾濫,頑皮的說。
“那樣做就是真唐突了。事不可過,過猶不及啊。”
祝童知道他是在開玩笑,輕鬆一下總是好的,說:
“凡心師兄快去吧,下一步做什麼,該怎麼做,等你回來我們在商量。最好帶上真元道長,他在本地很有些影響。”
凡心原本陰鬱的心境不覺間變得輕鬆自在,看起來想起來都充滿未知與風險的事,竟在幾句話間顯得很有趣。
他看著祝童的背影喃喃道:“罪孽深重。”
凡心本是個良善之人,忽然發覺擁有玩弄別人的權力的感覺是如此的迷人。
三、風聲鶴唳
正午十二時,巫山新城。
一個精彩的飯局正在進行。
凡心為了加強效果,除帶著真元道長,還特意邀請了本地主管宗教事務的政協福主席一同赴宴。
官場慣例,政協副主席雖然級別不低,大家都知道那只是個沒有多少職權與好處的養老的閒職。但凡某位官員從政府崗位轉任政協副主席,幾乎等於宣佈此人的政治生命到此為止了。
接受凡心邀請的這位政協副主席也一樣,選擇他的原因還在於羅局長在本地的時候,他曾經擔任過兩個要害部門的主官,因為不屬於羅局長的嫡系,很快就被打發到政協去了。
當然,兩人之間也沒到撕破臉的地步,政協副主席到底還是有一定的級別,在官場上,閒官也是官。
羅局長那邊也帶了兩個朋友,其中一位就是房地產公司的花瓶老闆如花似玉,另一位是本地法院院長。
飯局在和諧的氣氛中開始,參與的人似乎都沒意識到,這個看似普通的飯局註定不凡,將引發一場對本地乃至重慶官場影響深遠的風波,其發散後的引發的東西遠遠超出任何人的預料。
如花似玉雖已是半老徐娘,但保養得當,面板特別好,白裡透紅、珠圓玉潤的還是頗有吸引力。她的口才只能算勉強,性格也不算潑辣,甚至還有點優柔寡斷;不看名片的話,難以想像這個風姿綽約的柔潤女子會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闆。
前階段的氣氛相當好,檯面上,是凡心與如花似玉談生意,可在坐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奧妙。誰也不會把話說明白,只是恭維如花似玉是女中豪傑,很是敬了她幾杯酒。
酒過三巡,羅局長多喝了幾杯,裝作不經意的問凡心考慮的如何,說是如花似玉正準備結束這邊的生意到重慶市區發展,價錢合適的話大家都高興。
於是,法院院長和政協副主席再次掀起敬酒的**,說是如花似玉是本地的明珠,房地產公司是明星企業,就這樣走了很是捨不得,都是諸如此類的客套話。
法院院長很明顯的暗示凡心,一定要讓如花似玉愉快的離開巫山,這最後一筆生意不能留下任何遺憾。
凡心沒正面回答,而是請同去的真元道長替如花似玉看看前程運勢。
真元道長混跡巫山有幾年了,在左近很是有些名望。尋常人想找他看相可以,看前程運勢屬於大生意,一般不會輕易給人看。
無他,看相可以胡謅,前程運勢這東西可不能亂說,弄不好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真元道長一來膽小,二來還算良心未泯,很少替人看這東西。但越是這樣,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所以,真元道長一開口,包間就變得特別安靜。
真元道長問過如花似玉的生辰八字,裝模作樣的掐算一番,這個階段表情還算正常。接下來,真元道長的眉頭皺了起來,且越皺越緊。
他顧不得男女有別的規矩,一把拉起如花似玉保養得當的玉手,溫柔的摩挲了好半晌,眾人都不耐煩了方黯然道:
“這位女客,不是貧道吝嗇,無怪貧道不說,實在是天機不可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