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來吃飯。”
清亮的聲音響徹峽谷,祝童應一聲,與曲奇快速下山。
十二、神傳。跑
夜晚降臨,祝童緩步走上山峰,在墨玉旁坐下。
天已經完全黑了,月亮還沒有升起,峽谷黑黢黢的,蝴蝶洞內透出的微光分外顯眼。
抬頭仰望漫天繁星,幾許惆悵才下心頭,又上眉頭;葉兒拒絕寫字,朵花怎麼勸都沒用。
祝童想了會兒,發覺暫時沒什麼好辦法,收斂起雜念,調整呼吸緩緩進入蓬麻境界。
曲奇堅決不肯住進蝴蝶洞,他早早的就在洞外不遠支起帳篷,夏日衣著單薄,確實不太方便。
蝴蝶洞內香風四溢,一盞汽燈掛在石壁上,燈下鋪開一溜鋪位,朵花身著性感的內衣,舒舒服服的在上面打滾。
葉兒還在水潭旁喂蝴蝶,對這個活動,她是樂此不疲。
朵花下午非要呆葉兒爬山,可她沒幾步就跌下來了;葉兒倒是很輕鬆的攀到半山腰。蝶姨說,朵花的筋骨在上海養懶了。
蝶姨撫著朵花的肩膀,那裡有一塊於腫。她看看葉兒,再看看自己的女兒,似乎在想一個很複雜的問題。
蝶姨臉上閃過一絲蒼白,顫聲對葉兒說:“蘇小姐,替我把刀拿過來。”
“什麼刀啊?”葉兒四處看看,身邊並沒有刀。
“砍柴刀,在那裡。”蝶姨指著水潭角上,那裡堆著些農具和雜物。
葉兒不在意的走過去,翻動幾下,果然看到一把砍柴刀。
奇怪的是,這把刀的柄部嵌著一粒鵝黃色的琥珀。
山峰上,忽然冒出一聲悠遠的笛音。
笛聲只放出一個清亮的音符就戛然而止,空靈古拙的餘音如天闕徐開,在空靜的峽谷中縈繞往復,久久不熄。
祝童睜開眼,低低的叫了聲:“凡星。”
面前果然坐著一位衣衫襤褸卻清爽乾淨的年輕道士。
“你怎麼來了?”祝童笑問。凡星能在他不覺中坐在他對面,修為到了何種境界且不說,只這份空靈就與竹道士相差不遠了。
“我一直在左近遊蕩。”凡星臉上多了分出塵的靜氣,眼睛裡的笑,與他頭頂的星星一般燦爛。
“你……要走了嗎?”祝童很好奇又有點擔心地問。
不知為什麼,他生怕凡星就這麼步竹道士的後塵,走出那最後一步。
“師尊之風,山高水長。凡心之心未達師尊之萬一,修為距師尊何止千里?此處無燈紅酒綠之喧擾,有清風明月之恬淡,只有在此處才有凡心之空靈。入得凡塵,凡星還是一個凡人。
祝童懂了,讚道:“神之格思,不可度思,你早晚要成仙。”
“此話何解?”凡星詫異道。
“這句話大有來歷,神之格思、不可度思乃是竹道士少年時掛在嘴邊的話。早晚要成仙,是家父對竹道士的評價。”祝童從懷裡取出木匣,拿出父親留下的信遞給凡星。
凡星接過來,展開,細細的讀下去。只要有一點星光,夜晚對凡心和祝童都算不得什麼。
讀罷,凡星唇邊泛起微笑,雙手遞還祝童:“神之格思,不可度思。謝謝祝師兄,凡心拜讀此信,知曉師尊的仙蹟,緣大於天。”
祝童看到凡星袖中的竹笛,順手抽過來,在手裡把玩著。
青青竹笛閃著波光潾潾,似剛在水中浸過。握在手裡,卻沉重異常。最奇的是,笛身上只有一個音孔。
“此竹乃墨竹之心,凡星用了兩月時間才尋得此竹,昨天剛打上第一個音孔。可巧,它的第一次試音也被祝師兄聽到了。”凡星不無自得的說。
“不許和我搶。”祝童猛然冒出一句,高舉竹笛作勢威脅道:“不答應的話,我就把它丟下去。”
“請便。”凡星眼都不眨,與祝童對視著。
“不如這樣,距那個時候還有三十一個月,在最後一個月的時候,如果凡星師兄還沒走的話,我們再此比試一場,勝者才能上梵淨山。”
“如此最好。”凡星伸手取過竹笛;“師尊有尺半竹刀,凡星如不能找到趁手的法器,也沒資格與祝師兄爭。它,還不夠資格。並非所有的竹子都能為笛。”
祝童看到竹笛的瞬間,感到來自凡星的強大的威脅,他們爭的是一種危險莫測的資格。
忽然之間,中原江湖就崛起了兩位有望與索翁達活佛比肩的年輕高手。他如果知道這個時候就有兩個年輕人在爭與他決戰的資格,一定要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