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際可是她榮寵在握之時,是她糊塗,還是老夫糊塗了?”
“義父,她進入後宮的目的,從始至終都不是為了恩寵。”
“那是為何?”岐王想這背後必然有鬼。
“榮華。”賢之故意沒有說出仇恨,他不能抖出她是張寅之女的身份,避免重蹈覆轍。
“賢之,那恩寵就等於榮華富貴呀,她不會不明瞭這一層關係。”
“義父,如果有人蠱惑她這個皇帝做不了幾天了呢,她會如何?”
“你的意思是她串通叛黨,蓄意謀害聖上?”
這事情可就鬧大了,刺殺聖上本就是死罪難逃,加上通敵叛國,更是掘墳鞭屍,岐王知道賢之有他這個年紀少有的睿智,不會輕易胡鬧,便更加篤定。
只是凡事講求一個證據,於是,賢之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併托出。
張嬰為何不一粒藥送了聖上的命,一來難於登天,二來那太便宜他了,而且如此明顯地置人於死地,終究是一命抵一命,不算是智者之舉。
有人希望的就是他死,不論以何種形式何種方法。可她希望的是他的死不要牽連自己,這半生的衣食無憂她還無法摒棄,就算有朝一日改朝換代,她是功臣,也還是可以坐享榮華。
這就是她選擇瘋狗撕咬毒害聖上,順勢嫁禍楚如絮的原因。
再者就是到底她跟誰勾結一處,想要置聖上一死呢?
賢之把先前和鶴引的分析複述一遍,風箏大會之前,和張嬰串通陰謀的不是別人,正是長龍風箏的所有人洪荒。
“洪荒是誰?怎麼會是個叛黨,你還認識!”岐王疑問連連。
“他是我哥哥的一個探子,哥哥不在以後,一直留在我的閒人齋。”
當年洪荒用了什麼非常手段把《推背圖》手稿那麼短時間內從宗伯處拿走,想那嚴黎和洪荒的功夫不相上下,加之宗伯也是個練家子,他老謀深算不會保護不好一本手稿。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從始至終都是平行受命於同一個頭領。
於是,就發生了當日手稿在宗伯手中,後又被奉上了塢檀寺,如果洪荒不是塢檀寺的人,如何短時間內衝進安兵地界輕鬆拿回,又迅速送到了西域。
為何當時在京師岐王府上他們還針鋒相對?
賢之自問自答,那是因為他們彼此並不知道這層平行關係。又或者僅有其中一方知道,故意瞞之。
“你是說他們都受命於那個烏檀寺?”
“正是,他們不知彼此關係實屬正常,畢竟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勾搭。以後來的狀態分析,應該是宗伯蒙於鼓中。”
賢之換了個坐姿,繼續說,“還有我懷疑當時烏檀寺已經開始不信任宗伯了,就是從假的推背暗語開始,後來他又擅自去劫楚如絮,這自然不會是烏檀寺的任務。”
“你說的有道理,所以烏檀寺想找個人取而代之。”岐王斷定。
“這也就是為何後來宗伯縱火太子府,騙來匿冥助力,那時候他身邊只有一個費心控制住的嚴黎,沒有任何烏檀寺的協助。”賢之輕聲一嘆,“或許烏檀寺那會都已經開始對他視而不見,甚至是趕盡殺絕。”
岐王只想立即發令抓捕這個洪荒,還有那個叫張嬰的毒婦。
“義父,還有一事,我不得不吐!”賢之略有遲疑,半晌,還是開了口,“你見過那洪荒!”
“哦?你緣何有如此之說!”岐王有些詫異。
賢之舒了長長一口氣,有點打退堂鼓,他怕眼前的老者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精氣神兒,再次受挫。
“怎麼回事,你如此神情,實屬少見,他莫不是我的什麼故人易了名諱?”
賢之不希望他胡思亂想,慢慢道出,“義父,李潭遇刺,當時那個人就是洪荒,或許你對他的相貌有些許印象。”
殺李潭的人就是洪荒,那條髮帶此時正被賢之從懷裡掏出。
“竟然是……他?”岐王像是想起來洪荒模樣一般,沒有咬牙切齒,沒有詛咒謾罵,他要用雙手了結了他。
“目的是岐王一死,太子也就是當今的聖上,會認為是太上皇下的手,反對他登基,父子反目,內亂不止。”
“賢之!你知道這些,為何不在潭兒受難之際,告知於我,還讓他逍遙法外!”岐王暴怒的脾氣又有些控制不住,“你是何居心?你不會是念在舊情,想要包庇?”
“義父,倘若我想包庇就不會跑過來,跟你指正真兇了!”
“你莫喚我義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