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杯盞斟滿了竹葉青。
“魏卜君的事方丈可知曉?”匿冥開門見山,並沒有一點寒暄的興致。
“這二位是?”老方丈卻言其他。
“哦,我二人是匿冥君的友人,隨他一同前來。”老佛爺眉毛一挑。
“魏卜君,可是那宗伯的大弟子?”
“正是,正是。”老佛爺回覆。
“宗伯不是已經客死他鄉了,他的徒兒已經好久不曾前來,老衲實不知情。”老方丈叫來了一個小和尚,沒一會功夫小和尚端來了兩摞書。
“方丈何故隱瞞,這寺裡藏了多大的秘密,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匿冥還沒說完,老佛爺把話搶了過去。
“常言道,佛門中人慈悲為懷,方丈便給了我們一句準話,我們也好回去給他的家人一個交代。”老佛爺從中勸解到。
“難道方丈一定要大家化玉帛為干戈?”匿冥這個性子原本是壓得住場的,可一遇到魏卜相關的事陣腳全亂。
“哈哈哈……施主,如此大的火氣,看來這些年流離失所也是怨念太深。”老方丈看也不看匿冥,摩挲著手裡的書。
“當年魏卜我二人受宗伯蠱惑,給你們傳遞機密要聞,宗伯如何我暫且不提,魏卜有何罪孽,你要如此殘忍滅口?”匿冥根本不顧及接下來如何收場,一連串地質問,“當日,一個你眼中廢棄的棋子沒有資格存於世間,你沒有通天的本事,把我也了結不更顯威風?”
原本還溫文爾雅的老方丈,看過太多人間糾葛,早就不會喜怒形於色,可這會匿冥已經起身,伏遠弩也上了膛。老佛爺見狀不妙,迅速攔在匿冥的肩膀一側。
“你算什麼來路,也有資格跟老衲叫板?”老方丈怒髮衝冠,“想我一生淨土清修,還能被你這等不知深淺的黃口小兒唬住,你有膽識動粗,怕是沒命下山吧!”
“匿冥君,住手!”哪有這種糊塗的行事之人,“凡事講求一個證據,方丈不是你我這般塵世俗人,又怎麼會亂開殺戒?”
洪荒見狀,事態鬧得有點過了,於是央求的眼神望向老方丈,“方丈,匿冥君身體不適,燒糊塗了,你千萬包涵,那個人都給撤了吧,我們聊聊天就好了,好了。”
這會老佛爺已經把匿冥的伏遠弩摁了下去,滿臉的不滿,轉過身安撫老方丈,“我們沒有敵意,他也是痛失兄弟,方丈看在宗伯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老方丈對四下手持冰刃棍棒的佛門武僧使了一個退下的手勢,很快屋子裡恢復了四人的局面。
“面子這種事不是老衲想給,他人都會有的,我話放在這,今日二人出入請便,這個施主怕是別想離開邙山了。”老方丈的口氣並不像在說笑,可還了得,來的時候是三個,走就變成了兩個。
陸拾陸:困於佛門 逃出生天
“大師,主持,爺爺,你就開恩行行好,他傷過腦子,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老人家。”洪荒明顯地口不擇言,再如何也不能丟下他自己回去吧。
“洪荒,不要添亂,匿冥君,你自己說!”老佛爺發了話,他救不如自救。
匿冥剛才不是胡亂衝動,他是想透過這一試,探一探這佛寺的深淺,剛剛那二十多人怕是他們三個還應付得過來,只擔憂,挾持老方丈出山,半路再有什麼援兵之類的就更麻煩了。
“我可以不下山,不過你若沒動過他,有何憑證?”匿冥一點也不識時務,勢有一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
“證據,這些都給你!”老方丈把這些年來魏卜和匿冥二人幫助宗伯和塢檀寺傳遞訊息的書籍,兩摞整整齊齊往他面前一推,隨著慣性,有一兩本跌落地上,內頁攤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經文。
匿冥沒有急著去看那些書,盤算著緩兵之計。
誰知還沒待別人開口,老方丈話鋒一轉,“你大可不必撓頭,老衲知道誰是黑手。”
這會換做是老佛爺眉頭緊皺,“方丈莫不是力求自保?”
“那黑手便是安黨的頭領,塢檀寺在這其中沒有沾魏卜君半滴血,現在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殺了安祿山。”老方丈把矛頭指向了上方,想是撇清責任,這匿冥也不是個神仙,哪有那等本事。
洪荒一臉的詫異,收了收出神的表情,拉過匿冥的肩膀,小聲說了一句,匿冥的表情瞬間低沉了不是兩三分。
這個道理很簡單,塢檀寺是安黨的情報點,塢檀寺亦或是安黨哪一方下的手,那個始作俑者都應該是安祿山,就算是殺了這個老方丈,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