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堅持剛剛就是個人手,三人才往過靠了靠,仔細一辨認還真是個人。
姑娘家本就身子弱,溺在水中不止連嗆再嚇,最後還被洪荒打了一下,想來是沒什麼活路了。可天不亡人,控出了口鼻中的河水,她還真就活了過來。
頂著大雨救了人,上了岸照顧姑娘打緊,著實是更沒法趕路了。於是幾個人便進到了臨近的村,想找戶人家避避風雨,過個夜。
可挨家挨戶地砸開了六七家木門,原本都要迎人讓行了,一瞄見昏迷的姑娘又都給轟出來了,這可就奇了怪了?難道這姑娘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有什麼惡疾,害得村裡的人避而遠之。
一番折騰,總歸是在一個老光棍兒的家裡停了下來,這個獨身人名喚兔兒爹,之所以混了這麼個外號,聽他自己講是因為他一輩子殺了太多的兔子,左近的村民都傳這個獵手殺氣重,不這麼叫,鎮不住那麼多條生靈。
洪荒聽了這些荒誕不經的說辭,除了感嘆於他們的愚昧,別無他話,自顧自地嘿嘿笑著,心想看來趕明兒我得改名叫人兒爹。
老佛爺瞪了眼出神地洪荒,示意他把姑娘攙扶到耳房去。洪荒前腳出門,老佛爺隨後便問了起來。
“兔兒爹,這娘子可是你們村的?”
兔兒爹早就猜到了他們會問這碼子事,表情隨意,“嗯,認得,自然是認得的嘍!”
匿冥想那人是洪荒打的,抓也是抓的老佛爺的腳,事不關己的固有姿態端了出來,正準備回身去隔壁屋子休息。被兔兒爺的一句話給砸愣了。
“她不是人喲!”語氣不像是玩笑。
什麼?不是人,那是什麼?是鬼還是妖怪,洪荒還守在一邊,這還得了?
老佛爺正欲推開匿冥前去通知洪荒,還是匿冥處事不驚,“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兔兒爺像是沒看到他們出奇的反應,悠閒地吐著菸圈,慢慢抬起眼,“她是個豬狗不如的賤蹄子。”
這話說的很是不中聽,說一個人卑賤,不論她做過什麼,但畢竟也是個人啊,不至於說是豬狗不如。老佛爺已經跨出去的身子聽了這句接著又返了回來。
“我說老哥,你就別大喘氣了,這把我嚇的,我還以為那是個女鬼呢!”
可能是對這類自帶悲劇色彩的人天生有好感,匿冥倒是來了興致,“怎麼,你就不怕別人傳閒話?”
兔兒爹很嫌棄地努了努嘴,“我他孃的也是他們嘴裡的烏漆嘛糟,我怕甚?”
老佛爺見這架勢是有苦水要吐,便順坡下驢,“我說老哥,你看這是一點碎銀子,算是我們幾個的住宿費,廚房可還有吃食,我們一天趕路沒怎麼吃東西了!”
兔兒爺見了銀子眼前一亮,立馬笑呵呵地去準備飯菜了,臨出這道門不忘一句,“粗茶淡飯的喲!”
“甚好!甚好!”老佛爺應和著。
他前腳一走,老佛爺便湊到匿冥耳朵邊,“一會你就不要吃了,我怕……”後邊的話還沒有說,那兔兒爺就在屋外喊著“那娘們醒了,你們快去瞅瞅!”
姑娘依靠在角落,洪荒去了廚房,老佛爺和匿冥打量著眼前村民口中不堪的娘子,不知如何開口,還是老佛爺圓了場,“娘子溺了水,虛弱得很,還是好生將養著吧,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按理說救了人不被千恩萬謝,起碼也是感激不盡的,這可倒好,姑娘就撂下一句,“誰讓你們多管閒事!”搞得兩人尷尬不已,怎都不願再停留就匆匆退了出來。
這會子,飯菜都已經出了鍋。四人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今夜大雨,借宿在此,真是打擾了!”老佛爺先是一口乾了杯中茶。
“外道了嘛,你也是付過銀錢的了,吃吧,看你們裝扮都不像是窮苦人,莫嫌棄哦!”兔兒爺還是不放手菸袋,一口吐霧一口飯。
“獵人逮兔子不是天經地義,他們罵啥罵?”老佛爺甚是不解。
“莫不是你們村很多屬兔子的?”洪荒插話打趣道。
兔兒爺雖是一個人過,一貫沒人陪著嘮嗑,但還是一副不緊不慢地模樣,“哪個說他們嫌我是因為兔兒?”
匿冥聽了這話不免好笑,是哦,老佛爺還真是先入為主。他只悶聲擺弄著碗筷也懶得廢話。
“我說這位郎君,你倒是吃嘛,還嫌棄我這山野小菜!”兔兒爺盯著匿冥,把大煙袋輕輕地點在木桌上。
“哦,我們這位無肉不歡,你就別勸了,他是不會吃的。”老佛爺看了眼匿冥,心裡盤算著這出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