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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基潤而雨 洛陽靜待
寫在前面:
公元754年,唐天寶十三年間,東都洛陽發生一起離奇天災。一夜之間,天塌地陷,地動山搖,死傷無數,半個城幾近夷為平地。
據野史不詳記述,大難前半載,曾有相士為東都卜了一掛。卦象是什麼,無人知曉。
次年,天朝盛唐就踏上了由鼎盛轉而衰敗的悲劇之路,史稱“安史之亂”。
整個政治叛亂歷時八年之久,於大唐而言,不論是政治經濟還是社會等方面均遭受不可挽回的重創。
藩鎮割據、邊患堪憂、宦官篡政、物資匱乏、稅收負重以及人口銳減等一系列危機隱患威脅著唐朝政權的穩固。至此,空前繁榮的盛世大唐一去不返。
歷史上對天寶十四年爆發的此政亂事件記述頗多,關於天寶十三年東都的離奇災事卻無半點官方史料記載。甚至,連隻字片言都未曾留給後世,恐怕,這也是樁奇談。
世間事,欲蓋彌彰者多,視若罔聞者繁,熟視無睹之輩更甚之,此地無銀不就是最好的詮釋麼!大抵此類,待時世更迭,滑脫了“遮羞”,總歸是愚弄了自己罷了。真實的醜陋總好過人為的修飾。
可謂:亙古世事皆因果,且以輪迴論短長,不識先知卦中世,相因福禍了存亡。
關於那一卦,只那相士留下一句:倘若你憂心某狀況現世,那麼其將必然發生。滑稽的是,除了他,沒有人擔心過大難臨頭,可是它就真的那樣發生了。
天寶十二年,東都洛陽。
入夏還未幾日,天就異常悶熱,鄰里百姓們早早地拿出納涼的藤席以及冬季儲藏在山澗石洞內的冰坨。
魏卜從鄉下坐著馬車一路顛簸折返,趕車夥計年紀尚輕,約摸就十六七歲的模樣,是魏卜的跟班。
原來家裡給的名字太過泛泛,魏卜覺得他既已回到他身邊,怎麼也是種重生,不敢說提供給他的生活註定就是前程似錦,但也算是衣食無憂了。
魏卜出身相士,識文斷字,研習風水卦術,每天和書簡古志打交道,會教他一些個文字案圖,就給他重新起了個名:賢之。惟願他賢良有道,患禍避之。
“賢之,來,喝些水再趕路吧,小心中了這暑氣,照這般架勢年底定是寒冬不破呀!”魏卜一手揭起車簾,一手拿著水袋,忘了眼長空,又看看眼前的男孩,對他的關切遠遠超出了主僕身份。
“先生,你的推測定是精準,待它一入秋我便去備下過冬的棉皮衣物。”賢之並沒顧得喝水,一路駕著車急急趕回城。
“今兒這戶人家的宅子確實是塊風水寶地,只是……”
“有什麼問題嗎?先生。”車在顛簸的路上急急向前。
魏卜拭了下額頭的汗,不慌不忙地道來,“只是這家主人的廚室不該設於東位。”
“有何不可?”賢之搭著話。
“《易經》有文,東為震卦方,五行屬木,而廚室在風水學中屬火,火燒木,非常不利八字缺木之人啊!”魏卜也已告知僱主,只願他自行更變室內格局。
賢之聽罷略略點頭,“先生何不直接與之相訴。”
“不可也!常言:一命,二運,三風水,命固然是好命,命不好唯有等待時機,若連好時機都沒有,則寄託於風水助力。我之所以沒有把話說盡,是想讓僱主自己頓悟,我雖為相士卻非神仙。”賢之連連點頭。
魏卜其實是有苦難訴,這六七年間,占卜之人越發零星,朝廷又下了一條詔敕:民間卜筮一律禁止,天文預測都是朝廷秘事,魏卜斷定他這生意怕是不長久了。
城內,暑氣更甚。
魏府內宅,匿冥束著素色腰封,一絲不亂的髮髻搭配全身蘇白便裝正揮著長劍習練。
只見他武法奇異,人劍合一,出神入化,足下生風,假以時日定達登峰造極之勢。
庭院芙蓉樹下飄香,一韶華俏麗女子喝著茉莉茶饒有興致地觀摩,不時還傳來幾段掌聲。
烈日下,即便落座樹蔭之內還是有幾滴汗珠沁於眉間,牙白的絲緞襯得她更顯素淨,眉眼間有多於她自身年齡的成熟嫵媚。
“我說這冒暑捧場,匿冥君可要好好款待我們念爾姑娘了。”一身藏青色調裝扮的高挑女子是阡陌,她身段偏瘦有著與生俱來的清麗脫俗之氣,正端著一盤西瓜前來打趣。
“這才叫夫唱婦隨嘛!”西廂房忽地蹦出一個翩翩少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