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3 / 3)

聖上心裡盤算,雖說這個賢之和自己的父親,先皇有一定的交情,但一直以來他們連君臣之交都不太算,如今,跟他之間就更談不上什麼太多的恩情。

但這一次畢竟是魏府庇護了沈氏,聖上作為一國之君,不得不有所表示。

“這樣吧,我立即派人保護魏府所有人的安危,可好?”

“聖上,打算讓何人負責?”信成明顯地急切。

聖上卻有意調轉話頭,“沈氏在哪裡?”

既然聖上問話,信成不得不先透露出了沈氏的藏身之處。

後來,聖旨下來的時候,魏府的人懸著的一顆心都落了地,不出所料,整個魏府的安全都記掛在岐王府身上了。

原本聖上還沒有堅定要誰出任這個差事,可一見到沈氏,情難自抑,淚目連連。

民間卻傳,沈氏最終並未進皇宮,朝中放出訊息此人杳無音信,聖上悲痛欲絕,無心踏入後宮,十載不曾立後。

皇宮是個神秘莫測且疑雲密佈的地方,有永遠揭露不完的真相和看不透的人心。

魏府內,賢之、匿冥、鶴引、鹿遊園、須臾圍坐一桌,賢之看著院外時常走動的神策軍,“鶴引大哥,讓他們回吧!”

“只要他們魏府不動手,沒人看得上我們的人頭。”須臾抱怨。

鶴引起身去門外傳話,賢之看著匿冥,“七郎,你們知不知道之休去了哪裡?”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頓了半晌。

“那段時間她曾吟過一些詩句,可奇怪的是……只有三句。”須臾看著賢之。

“哪三句?”賢之睜大了眼睛。

誰言暗天染裸月

暮靄沉浮未亡閒

談笑風生兩無意

賢之聞罷,眼內慢慢噙著淚,最後一句他緩緩道來,“冢廬何懼煙嫋前。”

須臾不解問到,“這詩句有何寓意?”

“之休還在水木潭,她沒離開過。”

一年後,有人上門找魏大人,說是自打他們家的廚室變換了方位後,雖說天下紛爭迭起,流民失所不乏,幾近遷徙後,他們家非但沒有受到太大的波折,如今倒是子孫興旺,日子紅火。

鶴引看著門外的中年人,跑進府內和匿冥打聽了一番,原來他要感謝的是當年給他看宅子的魏卜。

“老哥,魏卜已經過世了,你還是回吧!”

“你可能是誤會了,我要找的人名喚賢之,當年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是個趕車的娃娃。”

“賢之?”

“對啊,正是他給我看的宅院,還讓我有了大災大難都往南跑,我就是這麼才保住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匿冥看著楞在門前的鶴引,“你是不是也想去興州走一走?”

“即日啟程。”

賢之失去“未卜先知術”後,便不再堪輿推演,關於他原來如何如何識風斷水,靈驗有道的說法在各處流傳。

這個人卻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不曾露面。

鹿遊園沒能恢復如初,這如今的瘋癲對於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狀態,沒有痛苦,更談不上愧疚,還好,他身旁有個形影不離的鶴引,給予他無微不至的照料。

匿冥與須臾的愛情是完滿的,即便這種完滿是在歷經種種波折之後,這令他們默契十足,這份愛也越發彌足珍貴。

一切看起來都似乎合情合理,唯獨賢之遠遠地躲進了水木潭,說是陪伴之休,實際上是無盡的補償。

“還好沒有被他撲了個空,想不到他技藝消失,也能從一首詩句中尋出蛛絲馬跡。”鶴引一路上慨嘆連連。

須臾在說出那詩句之初,就私底下和匿冥討論過,“藏頭詩嘛!他若不立即前往興州,就怕那丫頭有個三長兩短,最後一句詩的首字可是一個不吉利的字啊!”

匿冥卻不贊同,“不過是生也在水木潭,了也在水木潭,何來的生無可戀之意?”

鶴引方才恍然大悟,“他們之間如此咬文嚼字,可讓我們這群旁觀者苦心煞費了。”

“苦參……傻飛。”鹿遊園在馬車裡咿咿呀呀地學著話。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夕陽西下的暮色之中,而就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君郎沒有了幾年前的稚氣未脫,沒有了無憂的肆意玩笑,他揹負著崎嶇過往,不曾回首張望,就那麼倔強且堅毅地守在自己的方寸之地,偶有微笑,至真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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