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不說究竟是什麼事。
“那我究竟是走還是留?嫂子你總得叫我思量思量哪一頭兒更需要我不是?”陸婷姝微嗔道,“我和三姑娘約了人在這裡見面,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呢。”
陸清寧見那管事娘子頻頻給她使眼色,似乎是在求她勸說姑奶奶,便笑吟吟說道:“不如這樣,三娘留在這裡等謝家來人,姑母就回家去辦另外一件事。如此也算是兩不耽誤。”
陸婷姝無奈站起身來,“也只好如此了。可你待會兒見了你外祖父家來人,先要招待好他,還要押著貴重物品回家去,就叫梅媽媽也留下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陸清寧見梅媽媽亦無異議,便笑著點頭應了,幾人一同離開雅室,將陸婷姝送上了回家的馬車;再轉回室內坐下,她便輕笑著問道:“媽媽您說。是不是有人來跟咱們家姑奶奶提親呀?”
梅媽媽又笑又皺眉:“若說有人提親,真是件好事兒。姑奶奶才二十幾歲,孤身一人到老,終不是長久之計;可這兩年上門的也不少了,她卻總說不想再嫁,也不知什麼樣的人家才能叫她滿意。願意拋開過往,重為人婦呢。”
“姑奶奶最近並無交際。只是隔三差五來打理打理那個要開張的銀樓罷了,不是也不曾認識什麼人?”陸清寧笑著回憶,“若是早就對姑奶奶神交已久的人就好了。”
梅媽媽微微一琢磨,眼睛便有些發亮:“三姑娘是說那位總督大人?”
陸清寧掩口輕笑:“我也是猜的,無奈前幾日試探著問了姑奶奶幾次,她都用別的話遮掩過去了,我怕再接著問會問惱了。趕緊換了話題……”
姑奶奶與那位肖總督一定早就認識,這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也不會一聽別人提起,就迅速顧左右而言他;可無論如何這也是人家自己的私事不是?
陸清寧又是個做侄女的,哪能天天抱著推姑奶奶進一步的心。眼下這年代又不比現代,若叫姑奶奶以為陸家人都不願養她。豈不是弄巧成拙。
“咱們也別乾坐著等了,這茶莊周圍也有不少大小鋪子,出去逛上一逛,時候兒也就過得快了。”陸清寧說罷這話,便帶著梅媽媽和水晶出了茶室,直奔茶莊的大門外走去,不想還不等出門,便險些與一個人撞上。
抬眸瞧了瞧那人,陸清寧只覺得他眼熟,再看他身上的秀才打扮,立刻想起來這人是誰:“您是高家村的蔣先生?”
來者正是高家村的秀才蔣子瑜,當初斥責陸清寧滿身銅臭的那個;蔣子瑜也不曾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陸三姑娘,忙退後兩步施禮道:“正是在下,陸三姑娘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自打那次被陸三姑娘痛斥了一頓,蔣子瑜對陸家的磚茶作坊如畏虎狼,就算是日常散步,也離著作坊遠遠的,誰知今日卻又一次面對面碰上了,怎麼不叫蔣子瑜心中打鼓。
可是禮數總不能失不是?施了禮後,蔣子瑜心中極為忐忑,他幾乎都想得到陸三姑娘會如何講他——你不是最清高麼,如今為何也要為銀錢奔波?
蔣家也有茶樹,這蔣子瑜絕不是來買茶的。陸清寧這麼想罷,忙笑著回了禮,“蔣先生所為何來?可是與朱老爺子約好了的?他不在呢。”
蔣子瑜知道自己想多了,陸三姑娘還不知道他的來意,怎麼會調侃他……不免脹紅了臉道:“……此事說來話長,在下不敢耽誤姑娘,姑娘還請自便吧。”
陸清寧微微皺眉——這傢伙怎麼不懂好賴?朱天黎不在,她好意問他一句,若能幫得上他些忙也就幫了,他卻不領情!
她便回頭問茶莊裡的幾個夥計:“朱爺爺出去之前,可有什麼事交代你們幾個的,比如說蔣先生要來,叫你們替他招待,或是哪位客商要來預定春茶,人來了之後便叫你們去尋他?”
見幾個夥計皆搖頭,蔣子瑜的面上不由露出焦急神色。
十來年前,他家老父拿出積攢了多年的銀錢買了小半片山地,那山地上種了有四百多棵的茶樹,為此還僱用了兩個炒制青茶的老師傅;可是今年,村子裡的年輕婦人女子幾乎全被陸家的磚茶作坊僱傭去了,他家竟然尋不到採茶的短工!
難不成就等著那鮮嫩的春茶在樹上長成老葉子!看著自家老父在家焦急得滿嘴起燎泡,蔣子瑜將心一橫,叫管家套上騾車便一路尋到城裡的陸氏茶莊。
他早知道有位朱老爺子替陸家打理著茶葉這一塊的產業,不管用什麼辦法,或是說服陸家借他幾個人手,或是陸家乾脆收了他家的春茶,也比坐以待斃強多了不是?
蔣子瑜焦灼之下,也就顧不得許多了,簡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