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這是誰呀?”為了打破寂靜,柯問道。
“馬上我們就會知道,雖然我已經在懷疑,你也是。”
“不!”
“是。”
米洛達爾下到水裡——水沒至腰深,然而水卻一動不動,沒有水圈向周圍盪開——全息影象不會打破水的平靜。看到這種情景,柯有一種做噩夢的感覺,他不是個實體。
“現在,”米洛達爾說道,他的全息影象的能力不止一種,也不是在什麼時候都一樣。有時候他能端起高腳杯或者投擲石頭,可有時候又喪失操縱實際物體的能力,“現在你往回走,去拿橫在小路上面三步遠的地方的那根樹枝。”
柯順從地往岸上走了三步,從地上拿起一根筆直的三米長的粗樹枝。
“你到這邊來。”米洛達爾吩咐道。
柯下到水裡。
“現在你小心地推一下船尾。只是要小心,明白嗎?我想,它沒有接觸或者幾乎沒有觸到屍體。”
柯照他的話做著,她感到冷極了。
她第一次嘗試著用樹棍的末端頂住船尾,但是小船沒有馬上挪動——船比柯估計的要沉重。
柯用勁頂了一下,樹棍滑過船溜到了另一邊。柯吃力地抓住樹棍,不得不挺直身子把樹棍抽出水面,在水上激起了浪花,但是小船已經開始移動,而且浮上了水面。
原來躺在船底下的屍體,搖搖晃晃地慢慢漂向岸邊——他移動著,靠在從岸上像手指頭般突出來的樹根邊。
阿爾焦姆臉朝上仰臥在離水面很近的水下,一旦小船移向旁邊,他就慢慢地浮了上來。
柯才明白:幸好,有米洛達爾局長在身邊,否則她肯定會發瘋。如果一個你曾經有點喜愛的快活的小夥子,從冰冷透明的水裡向您漂過來,半睜半閉的眼睛僵直地瞪著天空,四面伸開的手腳微微動著——似乎經過長距離游泳之後在水上休息,你不可能無動於衷。
柯“啊”地大叫一聲,把棍子仍到一邊。
她試圖轉過身去閉上眼睛,可是她不能。
“你忍著點,”米洛達爾說道,“現在已經沒處可去,小姑娘,你只好忍著。”
“他不可能淹死!”柯小聲說,“他遊起泳來像條魚……”
“問題不在這裡!”米洛達爾答道。
“而且他不在這裡!”柯興奮起來,她抓住一個謊言,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正在火車上!有人看見他正同薇羅尼卡在一起!”
“正是這條訊息更讓我無地自容。”米洛達爾說道。
他開啟自己的手錶——綠燈亮了。
柯無法把目光從阿爾焦姆的臉上移開——那完全是一張安詳而生動的臉,如果不看鬢角的一塊暗斑的話。
“注意,”米洛達爾說道,“本通知特別重要,需特別保密。我轉用密碼,開啟太陽系所有的聲音混頻器,對所有波段直至甚高頻施放聲波干擾。”
柯聽見手錶中有人“啊”了一聲。瞧這道命令突出的程度,似乎地球一瞬間在自己的軌道上停止了執行。
米洛達爾稍做停頓,開始口述一組組莫名其妙的數字,同時伴著口哨聲——這種聲音如同兒童遊戲,以光速傳遍地球,傳遍銀河系。
而柯看著那張安詳的臉,她今天早晨還渴望著用嘴唇觸控的臉,但是她明白阿爾焦姆只嚮往薇羅尼卡的嘴唇,心裡留意翻湧,痛苦不已。
此刻,薇羅尼卡又在什麼地方呢?在哪個小車站?誰看見了她,她又同什麼人在一起呢?這個錯誤太可怕了。薇羅尼卡危在旦夕!
“薇羅尼卡面臨危險的威脅!”柯驚叫道。
米洛達爾皺起了眉頭,因為柯的一聲驚叫,讓他停止了口述數碼。
“我知道。”他答道。
正在這時,從以前只有體育教師一個人經常行走的樹林掩映的小路上,跑下來幾名差一點被解僱的洗衣工——銀河系警察局工作人員。他們隨身帶來了照相機,在把阿爾焦姆從水裡撈出來之前,拍下了屍體浮在水面上的情景。
“搶救他還不算晚吧?”在米洛達爾為了不妨礙自己的部下而從岸邊讓開時,何問道。
“別說蠢話,”米洛達爾說道,“你已經是個成年姑娘了,你很清楚,大腦細胞只能儲存幾分鐘,然後就會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如果你沒有來得及在6分鐘之內把大腦轉移到另一個人身體或者冷凍箱中的話,可以認為這個人死亡了。”
“可是,這裡的水這麼冷!”柯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