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叛徒。我沒有背叛任何人。〃
人類少年的眼睛轉向鋼鐵部落的酋長。格羅瑪什在他眼裡看到崩潰般的茫然。他眨了眨眼。
〃是他和我帶領你們崛起。〃少年輕輕地，一字一頓地說，彷彿琢磨了很久似的，〃是他和我教會你們先進的知識。是我，告訴你們團結與和平的力量。〃
〃安度因·烏瑞恩。我真正的名字。〃少年平板無波的聲音震動著整個營地，〃我來自聯盟，我是聯盟的繼承人。而我懷抱和平的信念而來。我想來告訴你們，我們和你們之間，沒有什麼不同。我們能夠對話，我們能夠成為朋友。但是你們仍然選擇了戰爭。〃
〃—格羅瑪什·地獄咆哮，是你們，讓我，失望了。〃
格羅瑪什陰著臉，注視人類流淌著眼淚的，有些失神的眼睛。周圍鴉雀無聲，原本為了瞧好戲而聚集起來的獸人們集體選擇了沉默。
他好像有點明白加爾魯什為什麼喜歡圍著這個小崽子打轉了。格羅瑪什陰鬱地想。正好，就讓他給他們的督軍陪葬吧。
〃你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他說道，攥緊拳頭。〃去死吧。〃
安度因的眼神裡露出了軟弱，他不由自主地抓緊獸人的手腕，兩條腿蹬踹著，張開嘴，努力試圖呼吸。他想掐死他。他的脖子折到一個古怪的角度，空氣完全阻斷。黑色陰影在他的眼前擴散，意識迅速消逝。
結果，最後。男孩模糊地冒出一個念頭。竟然不是死在他手上…
* * *兩天前* * *
〃你們不能不講理！〃
安度因攤開雙手，瞪著營地的守衛。各處的門口都張開了反魔法力場，但是這兩名守衛不允許他以正常的方式出門：〃如果我不能和聯盟接觸，我又怎麼能做到和聯盟談判？〃
〃隨便你怎樣，小東西。〃守衛懶洋洋地回答，〃我們接到了命令，你不能出門。〃
安度因瞪了他們一會兒，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營地。鴉爪祭司兼人類的保鏢正在營地中央的空地上倉皇四顧。
〃伊沙爾。〃安度因走過去，〃伊奇在不在你身邊？我想發幾封信。〃
〃等著你就是為這個。〃鴉人看起來心神不定，他放低爪子，拉起安度因的手，把一個瓶子塞進他手裡。安度因疑惑地看它一眼，咬住嘴唇。
〃伊奇被鎖住了。〃鴉人快速說道，〃剛剛有人搜你的帳篷，我們攔了，沒攔住。艾斯卡說，恐怕要準備逃跑了。〃
〃看來是。〃安度因也明白，情況正在急劇惡化。
〃暗影藥劑，你能用？〃鴉人擔心地問。
〃放心，伊沙爾，我會用。忘了我在阿蘭卡峰林幫過你了？〃
安度因用力扭出一個微笑，抬高手，安撫地拍拍暗影祭司肩膀上的羽毛。鴉人粗啞地笑了一聲。〃瑞沙德他們在哪？〃
〃大帳篷裡。〃鴉人伸出爪子指向指揮所，安度因點了點頭。〃我必須繼續收集暗影塵，我先走了。〃
安度因再次點頭，鴉爪祭司憑空消失，原地留下一團蓬鬆的灰塵和一個幻影雕像。
人類向指揮所走去。瑞沙德的聲音真響亮，他扯了一下嘴角，準備進去。
〃…不能告訴安度因。他瘋了。〃
少年的腿停下。
塞爾利克的聲音：〃可是瑞沙德，他和安度因的關係很特殊，安度因有權利知道。〃
〃安度因的精神不正常。〃瑞沙德的聲音，〃如果他知道了，會弄的更復雜。〃
少年皺起眉頭。他不知道他的鴉人朋友們會在背後議論他。
〃但是我們正在討論的，是殺死他的戀人！〃
安度因打了個哆嗦。什麼？？
〃不是戀人。是受害者。〃瑞沙德的聲音冷靜地闡述，〃我問他的時候，他用了這個詞。然後我明白了。他瘋了。〃
安度因的眉毛鎖起來。誰瘋了？
〃我聽不懂。我不喜歡你這樣說他。〃塞爾利克好像有點生氣。安度因意識到，在他幫助伊沙爾的時候，曾經從阿卡拉茲鴉巢廢墟的暗影界裡救出一個鴉人。就是塞爾利克。
〃你能想象一個鴉人，會愛上刃牙虎人？〃暗影賢者艾斯卡的聲音緩慢地響起，帶著解釋的腔調，〃但是我們那些，被虎人囚禁久了的鴉語者們，一個一個的，全都跑回去了。〃
〃是的，反正我是不想一遍一遍地救他們了。〃瑞沙德說，〃發現安度因和那些白痴症狀相同的時候，我非常震驚。我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