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要留了大奶奶方氏在身邊侍疾。
十一娘不禁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了,大孫子都有了,三夫人對方氏還是不依不饒的。
到了中秋節那天,三夫人和方氏果然沒來。
大家的話題都圍繞快要生產的金氏轉悠。金氏是頭一次懷孕,羞澀地坐在一旁低了頭不做聲。而徐嗣儉聽說徐令宜讓徐嗣諄幾兄弟包了雅間觀燈,也要跟著去。三爺這兩年被三夫人和大兒媳之間的刀光劍影整得很煩。想到今天妻子又藉故把大兒媳留了下來,母親還關切地問妻子的身體,讓杜媽媽明天一早送些補品去。。。。。他心裡就更煩了。
“不如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吧!”他對徐令宜說:“我們好像還是建武五十八年先帝六十大壽那年去逛過燈會,離現在也有十幾年了吧?”
徐令宜點頭:“那年先帝還帶著文武大臣在午門牆頭觀燈火……第二年開年就薨了!”也正是儲位爭奪最激烈的時候。他頗為感慨的道,“行啊,我們也出去走走。”
太夫人幾個就移到穹凌山莊喝酒。
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幾杯下去就有些醉了。聽著十一娘等人聊天,歪在羅漢床上就睡著了。
“你們先回去吧。”二夫人坐在了羅漢床邊,儉哥兒媳婦懷著身孕,四弟妹明天還要早起主持中饋,五弟妹又拖兒帶女的……我在這裡守著就行了!”
夜已深,十一娘也有些累了,說了幾句類似於“有勞二嫂”之類的話,就和五夫人一起下了山。
路上,歆姐兒要留金氏到自己屋裡歇息。
“不行!”五夫人抱著已經睡著的誠哥兒,“你那野性子,要是把你三嫂的肚子給踢了怎麼辦?還是讓你三嫂到你二嫂屋裡歇了!”
“娘!”歆姐兒不依,卻只是嘟了嘟嘴。
五夫人請了個宮裡出來的嬤嬤教導歆姐兒禮儀,歆姐兒行事越來越像大姑娘了。
“那像什麼樣子!”五夫人不同意。
金氏見歆姐兒不虞,忙給歆姐兒解圍:“要不,我們都去二嫂哪裡歇了?”
“好啊!”歆姐兒趕在五夫人開口前道,“可以我們可以一起秉燭夜談。”
“留你三嫂在這邊歇著,就是怕她累著了。”五夫人笑嗔道,“你倒好,還秉燭夜談?快給我回去睡覺去。”
歆姐兒不依,最終還是和金氏去了項氏那邊歇息。
十一娘回到屋裡,月光如練,沒有人話,靜動,卻顯得有些空蕩蕩了。
可能是惦記著觀燈的人,她睡得不安生,小憩了一會就醒了。
怎麼也睡不著了。她索性披衣起來問值夜的秋雨:“現在什麼時候了?四少爺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秋雨打著哈吹跑去看東次間的落地鍾:“已經過了丑時。”又道,“我去看看外面有什麼動靜!”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陣響動。
“應該是六少爺回來了!”秋雨精神一震,磕睡全無,“我去看看!”說著,三步並做兩步走了出去又很快折了回來,“是四少爺和五少爺,把睡著了的六少爺送了回來!”
十一娘忙穿好衣裳走了出去,就看見徐嗣誡護著背了謹哥兒的徐嗣諄進了西廂房。
她忙跟了過去:“你父親沒有回來嗎?”
謹哥兒酣睡得如泥,怎麼也不醒。
“父親和三伯父在一起。”徐嗣諄擦著額頭的汗,“三哥去找了。我們就先回來了!”
“詵哥兒呢?”十一娘幫著紅紋給謹哥兒換衣裳,“睡了沒有?誰送回去了?”
“他比六弟睡得還早。”徐嗣諄笑道,“我們先送了詵哥兒回去才到您這邊來的!”
十一娘見徐嗣誡沉默地站在一旁,笑著柔聲道:“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歇了吧!”
兩人齊聲應喏,辭了十一娘。
出了垂花門,兩人一起去了淡泊齋。一進內室,徐嗣誡拽住了徐嗣諄的手:“怎樣了?”聲音繃得緊緊的,表現顯得有些陰霾,“還沒有什麼訊息嗎?”
“你別急。”徐嗣諄低聲安慰他,“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柳家沒有什麼親戚,我又不敢讓其他人幫忙,還得旁敲側擊地問……哪有這麼快!””
徐嗣誡攤掩失望之色,想到那個可怕的“可能”,他的臉漸漸蒼白起來。
“要是我……不是……”他嘴角翕翕,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不會的!”徐嗣諄正色地道,“你我們長得這樣像,肯定是徐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