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謹哥兒乖乖地鑽進了被子,“,早知道爹爹要在外面過夜,我就不去了。害得我差點蹲不成馬步。”,他抱怨道,“不過”我覺得這件事雖然陶成有錯,可四哥的錯更大。”
十一娘一愣。
“一百兩銀子”丫鬟都可以買好幾個了。四哥給了那麼大一筆錢給陶成,那陶成還不兩眼發紅,怎麼也會動心思的。偏偏四哥又不把話挑明瞭,就這樣籠籠統統地說是賞給他。陶成不動腦袋才怪呢!結果被父親喝斥,連個懲戒都不好給。”他說著,翻身望著十一娘,“要是我”就跟他說清楚:二十兩銀子給你買酒喝,八十兩銀子給你買紙錢。你看他敢不敢只huā十兩銀子去買紙錢?”他學著大人的聲音幫做深沉地道。
十一娘明白兒子的意思。
把哪些是讓陶成辦事的,哪些是賞陶成的說清楚了。查出陶成沒有按吩咐辦事,就可以狠狠地懲戒陶成一番。徐嗣諄話說的籠統,陶成狡辯起來,完成可以說他理解成了用十兩銀子給陶媽媽買紙錢,其他的是賞錢。當然,敢跟主家狡辯幾乎不可能,但徐嗣諄的做法畢竟有失嚴謹。
“你這是跟誰學的?”儘管如此,她還是很驚訝兒子的早慧。
“保定府那邊的馬場要給兵部送馬,爹爹就是這樣對馬場管事說的。”謹哥兒神色間帶著小小的驕傲”“爹爹給了那人二千兩銀子。說,其中一干八百兩是讓他打點的,其餘二百兩是給那個管事喝酒的。當時那個管事喜出意外,還給父親磕了個頭呢!”
十一娘忍俊不禁:“你呀,一天到晚就搗騰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然後正色道”“你看,你也是看到你父親處置過類似的事情,這才知道該怎樣做的。你四哥沒見過,自然不知道。你切不可因此得意洋洋。覺得你四哥沒有你厲害,指責他。要知道”夫妻不和鄰也欺,兄弟不和被奴欺。他可是你哥哥。做弟弟,這樣議論哥哥的不是,可不好!你一定要勞勞記住孃親的話。知道了嗎?”
“知道了!”謹哥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子往下一滑,用被子蓋住了臉。
“剛才還自己誇自己好來著!”十一娘把被子往下扎,謹哥兒的臉露了出來,“怎麼?現在知道害羞了?小心憋著。”
謹哥兒抿了嘴笑。
十一娘去把燈芯調小,半躺著拍著謹哥兒:“閉上眼睛。”
謹哥兒咯咯笑”把臉躲在十一孃的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十一娘注視著燈光下兒子紅撲撲的臉龐,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良久,她才輕輕地幫謹哥兒掖了掖被,躡手躡腳地出了廂房。
“睡著了!”,徐令宜放下手中的書,神色有些悵然。
“為諄哥兒的事?”十一娘笑著坐到了他身邊,“諄哥兒性情純良,又涉及到他孃親的事,一時半會想不過來也是有的。侯爺今天提點了他,他過後肯定會細細琢磨的。侯爺也別急,暫且先看看。要是還不行”侯爺再愁眉苦臉也不遲啊!”
一席話說的徐令宜笑起來。
十一娘趁機打趣道:“侯爺以後切不可如此了。心裡不舒服了,妾身倒要看您的臉色。我又不是那惹禍的人。
白白受這些牽連……”,“是,是,是……”徐令宜拉了她的手,“全是我不好……”說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斂了去,看十一孃的目光也變得認真起來,“默言”這個家裡,多虧有呢……”
這樣的鄭重,倒讓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
“我明天約了大哥算帳。”,她站了起來,“先去梳漱去了……”話音未落,徐令宜手略一用力,十一娘跌到他的懷裡。
“我也沒洗!”徐令宜在她耳邊低語,“我們一起……”
……
第二天一大早”小丫鬟來稟說羅振興到了,豐一娘幾乎是有些狼狽的去了huā廳一——淨房,內室到處溼漉漉的,秋雨幾個或在淨房收拾,或在換帳子、被褥。
“諄哥兒的婚期定下來了沒有?”一坐下來,羅振興就問。
“我們請欽天監幫著定了幾今日子,已經請黃三奶奶送到了姜府。只等那邊的訊息了。”
羅振興點了點頭,遲疑道:“侯呢……不過來嗎?”
這麼多年,徐令宜從來沒有過問過元娘留下來的產業。
“侯爺去了定國公府。”十一娘想到四平八穩地坐在內室臨窗大炕上看書的徐令宜,心中微赧。
羅振興輕輕地嘆了口氣,正欲說什麼,徐嗣諄來了,大家打住了話題,說起交接的事來。
徐令宜則注意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