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恰巧週末,四合院裡只有錢奶奶跟周母在家。當然還有值班的門衛。
“你找哪位?”透過緊閉的大門上那帶著防護欄的門聯窗,值班門衛小魏防備地看著站在門外的陶悠然。
陶悠然明顯楞了一下。也難怪,自從大學畢業後,陶悠然便選擇回到家鄉瓷都工作,也就是趙清茹舉辦婚宴那次回過燕京,說起來這一晃又有好些年了。
“你好,請問清汝在家不?我是清汝的大學同學陶悠然。”
“陶悠然?!”小魏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陶悠然,自然是不認識的。不過對於“陶悠然”這個名字,小魏卻並不陌生。畢竟每月至少一封信裡,就有個人就是叫“陶悠然”來著。
小魏想了想,翻出了一旁靠牆的櫥櫃裡一本厚厚的冊子,快速地翻了起來。雖然變化不小,不過還是從那本帶著照片的名冊裡翻到了“陶悠然”的照片。
小魏收好了名冊,隨後開啟了大門,將陶悠然迎進了門。
“陶小姐您來的不巧,今天趙老師帶著孩子跟老爺子他們回大院那邊了。得晚上才能回來。”小魏很是順手地便接過了陶悠然手裡所拎的行李,隨後按下了牆邊可視門鈴。
沒一會兒功夫,門鈴另一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小魏,什麼情況?”
“隊長,有個自稱是‘陶悠然’的女人來找趙老師。初步確認,沒有可疑。”
“……”陶悠然在此之前從未遇到這般情況,心裡不由自主地犯起了嘀咕。當然,之所以會這樣,主要也是因為自從趙清茹生下孩子後,趙家老爺子老太太還有趙父趙母都過來四合院這邊湊熱鬧的關係。
旁的不說,趙家老爺子畢竟是跟第一代領導人一道建立新社會的老將軍了,同一時期的老人差不多都駕鶴西遊了。現在僅剩下的幾個,即便早已退居二三線,那也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陶小姐,這邊請。”
“謝,謝謝。”陶悠然按耐下心底的那一絲不悅,還是向小魏道了謝。
“悠然丫頭來了?”原本正在後院摘豌豆的錢奶奶聽說陶悠然來了後,很是驚訝,便趕忙放下了手裡的菜盆子,匆匆從後院趕到前院。
“錢奶奶好。”陶悠然站在影壁旁,笑盈盈地跟錢奶奶問好。
“你這丫頭,來也不提前跟錢奶奶知會一聲。”錢奶奶抓著陶悠然的胳膊,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陶悠然了許久,微紅著眼睛,頗為感慨地念叨道,“瘦了,也黑了。”
“哪有瘦啊,錢奶奶您若不信摸摸,我比讀書的時候可是胖了一大圈了。”陶悠然示意錢奶奶摸她的腰際。陶悠然比起在燕京大學讀書時,確實胖了。只不過長輩嘛,尤其在老人家眼裡,再胖那是瘦。
有一種瘦,是老人家覺著瘦。
“悠然丫頭啊,你難得來看老婆子,可要多住幾天喲。”錢奶奶拉著陶悠然的手,很是高興地往會客廳領。
“哎,我聽錢奶奶你的。”陶悠然微笑著應聲道。
趙清茹那邊,其實也才回到大院趙家,甚至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個,便接到了從四合院這頭打來的電話。陶悠然的突然到訪,對於趙清茹跟錢沂南而言其實蠻意外的。雖然很想插上翅膀,立馬趕回四合院,可惜暫且有點分/身/乏術。
主要還是因為錢家老爺子身體出了點問題,就在前幾天在家時不小心摔了一跤。這老人家最是忌諱的便是摔倒了。雖然目前的情況看並不嚴重,可這傷筋動骨即便是年輕人都要好生休養一百天,更何況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錢媽媽,錢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趙清茹輕聲地寬慰道。因為錢沂南的關係,趙清茹在錢沂南還沒嫁給自家大哥趙清山之前,便跟錢媽媽相熟了。雖然錢媽媽沒讀過幾年書,但對像水一般溫柔的錢媽媽,趙清茹是印象相當深刻。當然也挺好奇的,甚至有點想不通自家好友錢沂南耳濡目染二十多年,竟然一絲錢媽媽的溫柔都沒學到。
“我也希望是這樣。其實老爺子年前時,這身子骨就不太利索了。”錢媽媽輕嘆了口氣。
“姆媽,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沒跟我說啊。”一旁的錢沂南微紅著眼睛,有點不滿地開口道,“之前我就覺著爺爺不太對勁。你還跟我說什麼是我想多了。”
“好了好了。這事兒原也是老爺子的意思,他不想讓你太過擔心。”錢媽媽向來說不過自家閨女錢沂南,便習慣性地搬出了錢老爺子。雖說是實話,可到底讓錢沂南的心情越發沉重。
回到趙家的路上,錢沂南情緒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