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火忽生,這些日子積壓的莫名情緒終於要爆發,我道:"是我要這些改變的麼?是我甘願的嗎?"
阿泰也聲音大起來:"你不甘願,程南英為何變成了李承裕?為何放著好好的天下第一派崑崙的掌門不做,摻和到我李家來?"
他總是能戳到我的痛處,我提高聲音道:"你問為何?我告訴你為何!因為南英在乎我如同我在乎他,他不願意我在這冰冷的皇宮獨自掙扎沉浮,他要守護我。這答案你滿意了嗎?"
阿泰狠狠握住我的胳膊怒聲道:"很好,因為你也在乎他。那我呢?我的守護你不稀罕是不是?"
他捏得我手臂生疼,他們李家的人為何一個兩個都學得虐人手臂!我忍著痛道:"我沒有求了你來守護我,你放開手先,弄疼我了!"
李泰豁地丟開我的手,目光蕭瑟而深沉,道:"你一句沒有求,就推得一乾二淨了?"
我委屈地看著他,幾時我推他一乾二淨了。。。。。。他見我如此便道:"吉祥為了你,以身侍太子,你也沒有求他,你可也說這和你無關?"
我被他的話震得發懵,反手抓住阿泰的衣袖問:"是真的嗎?吉祥為什麼如此?"
阿泰知自己說漏了嘴,神色有些愧疚,卻道:"大哥威脅吉祥說要讓父皇知道你曾經被我擄了去下過藥的事,吉祥怕如此對你十分不利,也怕你會被大哥加害,所以從了大哥……"
我五內俱焚,失了力氣,要強撐著扶住阿泰才能站住。吉祥。。。。。。目光清澈的吉祥,少年老成的吉祥,玉樹臨風清雅乾淨的吉祥,太子承乾曖昧得意的眼神。。。。。。我覺得我的心快要被撕開一般,疼得眼裡泛起水光。
阿泰見我傷心如此,終於平息怒氣,動容,手撫上我的臉,低了聲道:"明空,你只為別人傷心,我為你所做的,有一天你會不會傷心,你會不會收下我的心意?"
我木然呆立,心想:阿泰,你這個傻子,你的心意,我早已收下,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回應你分毫。
我在書庫裡看著書,見了吉祥過了小半月了,我的心情還是無法平復:太子這個齷齪的東西,拿了我的事來要挾吉祥,讓吉祥情何以堪?以後的路要怎麼辦?
心裡正盤算著,要如何找個機會發難,扳倒太子,救吉祥脫離他的掌握,高德順忽然輕輕在門口道,聲音卻急切:"娘娘,皇上傳您過去書房,太子、魏王、長孫大人、褚遂良大人都在。。。。。。是錦客樓出了事。"
我一聽跳起身就去把門拉開,問道:"出什麼事了?"
高德順也是難得的一臉驚惶:"錦客樓被查封了,說是從後院的廂房內發現了巫蠱之術的玩意兒,魘鎮先皇后長孫娘娘!"
我如遭雷擊,魘鎮先皇后,獲利的只有是我!
我快步向御書房走去,高德順緊跟在一旁低聲說:"魏王殿下讓奴才轉告,要萬分小心,什麼都不能認,有事要推給魏王殿下!上次太子在錦客樓鬧事,嘴巴不乾淨,說皇上能從錦客樓挖到個美人,還是撿別人的,他難道不能選美人身邊的奴才?惹惱了皇上,皇上痛恨他喜男風,他怕是對錦客樓和娘娘懷恨,這次的事多半是太子所設之局。"
我心裡凜然,太子究竟是為什麼?如果為了害阿泰,雖然答應了吉祥,他仍可以揭開下藥之事。但這個局顯然是要置我於死地,從漢朝起巫蠱之術就是宮廷大忌,向來牽連甚廣,不留活口,是什麼事他非要我死?
☆、第五十章 誰的真情
我走到御書房內,屋裡氣壓低沉,陰雲和怒氣密佈。一個容長臉留了鬍鬚的中年大臣和一個面容乾淨儒生氣質的大臣並立,旁邊站著太子程乾和阿泰。我跪地請安,李世民沒有叫起,卻問:"明空,孫叔財是不是你的掌櫃?"
我疑惑,只得答:"是。"
李世民聲音低沉卻溫和地對我道:"他招供說,你從經營錦客樓開始就鎖了那個搜到巫蠱之物的廂房,常常獨自進出,是嗎?"
我心道孫叔財這混蛋,枉我信任他委以重任,到這時不知收了太子多少好處,漫天地潑髒水。可李世民,拿這話問我,顯然是要我解釋,為我開脫。我冷靜地回答:"敢問皇上,說的是哪間廂房,明空從未落鎖過什麼廂房。"
那個長臉有須的大臣道:"皇上,人證物證俱全,其實已可入武媚嬪的罪。"
"兒臣以為舅父說的是!母后盛年薨逝,必是遭人詛咒。"太子承乾附議。
我心下冰冷,證據確實對我萬分不利,可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