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六異’之中。”
黃先生道:“我武林一介落拓寒儒,籍籍無名,怎配跟這二十五位當今的一流人物相提並論。”
霍冷香道:“我卻以為你必是‘十奇’、‘九龍’,或者‘三神’中的某一個,你這黃玉兩字姓名,是假而不真。”
黃先生道:“隨你怎麼想吧,我無法勉強,假如有人硬把我當成‘十奇’、‘九龍’、‘六異’中人,我只有感到榮幸。”
車蓬裡玉手伸出,一指阿郝,道:“你知道他是誰?”
黃先生掃了阿郝一眼,道:“我眼拙,陌生得很。”
霍冷香道:“你可聽說過‘陰司弔客’郝無常此人?”
黃先生搖頭說道:“沒聽說過。”
霍冷香格格一笑道:“說謊也要看是不是說得過去,放眼當今武林,誰不知道黑道六煞‘陰司弔客’郝無常。”
黃先生道:“知道又如何?”
霍冷香道:“既然知道他,就該知道他是當今武林中怎麼樣的人物。”
黃先生掃了“陰司弔客”郝無常一眼道:“惡跡難數,兇名昭彰的黑道邪魔。”
“陰司弔客”郝無常臉色為之一變,只聽霍冷香喝道:“阿郝,不許動,你吃的虧還不夠麼,他敢當面說你,那表示他是不怕你,事實上你確也不是他的對手。”
郝無常連忙垂下頭去。
霍冷香格格一笑又道:“閣下,不把‘陰司弔客’放在眼裡,而又能一招便讓他出醜的人,遍數當今武林,還沒有幾個,由是,我判定閣下必是‘九龍’,‘十奇’,‘六異’中的那一個。”
她說錯了,其實,真單打獨鬥,“十奇”,“六異”中人也未必能勝過這位“陰司弔客”一招半式。
黃先生淡然一笑道:“這樣吧,你認為我是這二十五位一流人物中的那一位,我就算是那一位好了。”
霍冷香道:“為什麼你不肯實說,怕什麼?”
黃先生道:“我並不是不肯實說,而是實說了你不信。”
霍冷香道:“你呀我的,除非是‘九龍’,‘十奇’,‘六異’中人,換個人他絕不敢當著霍冷香的面這麼說話,他們得尊我一聲霍觀音。”
黃先生道:“我該是這二十五位一流人物之外的第一個。”
霍冷香道:“好吧,待會兒我不怕看不出你是誰來……”
黃先生道:“那麼如今該讓我瞻仰瞻仰‘玉龍’的神采風範了。”
霍冷香嬌笑一聲道:“神采風範,這句話頗順我耳,稱我心,其實你如果說絕世風標,我心裡會更高興,阿龔。”
車轅上老車把式冷冷應道:“屬下在。”
霍冷香道:“你往旁邊挪一挪,別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看個清楚。”
老車把式阿龔冷漠一聲:“是,姑娘。”隨即把身子往旁挪了挪。
只聽霍冷香說道:“閣下,你看吧。”
車簾倏然掀開,在車前兩盞琉璃風燈照耀下,不愁看不見車裡的情景,目光注處黃先生猛地一怔。
他看得清楚,外面是大風雪,這檀香車裡卻是春暖酥人,車蓬裡,鋪著一塊名貴的貂皮。靠裡,有一隻巨大的錦枕,一個風神秀絕,俊美無儔的白衣文士斜倚在錦枕上,含笑望著車外。
那玉手觀音霍冷香,一襲雪白的宮裝,雲髻高挽,嬌靨含春,堪稱當代尤物,她,眉梢兒微揚,媚眼兒半眯,就斜倚在白衣文士的左肩上,面頰相貼,香澤暗送,那份親暱模樣兒,令人羨煞,妒煞。
她,另一隻柔荑握著一隻晶瑩的玉手,嬌聲問道:“看清楚了麼?”
黃先生瞿然而醒,道:“看清楚了。”
的確,他是看清楚了,那是名列“九龍”首位,宇內稱奇稱最的“玉龍”皇甫華,絲毫沒錯。
他也看得清楚車裡那位“玉龍”皇甫華亦非假冒,也不是任何人經過易容裝扮而成的。
“玉龍”皇甫華與“玉手觀音”霍冷香依偎在一輛香車裡,固然堪稱珠聯璧合,羨煞天上,妒煞人寰的一對玉人。
可是“六異”邪而不正,尤其這霍冷香平素遊戲於鬚眉之間,放蕩形骸,令人側目,稱奇,稱最,為人最為正派的“玉龍”竟跟她搭在一處,顯然成了入幕之賓,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怕不立即沸騰武林麼?
這真是一件令人費解,出人意料的事!
黃先生話聲方落,霍冷香玉手一收,車簾垂下了,視線也被遮斷了,黃先生口雖啟動一下,但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