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輕嘯猶自縈繞夜空,一條人影已然劃空而至,落在東門影的面前。
那是個長眉細目的矮胖白衣客,眼神十足,冷意逼人,看他那快捷身法,分明也是當今一流好手。
只見他落地恭謹躬身:“見過主人。”
東門影一擺手,道:“你知道她是誰?”
魏胖白衣客道:“回主人,屬下知道,‘華嚴庵’的悟因神尼,主人神功蓋世,技比天人,當世無敵,屬下敬服。”
東門影淡然一笑道:“你押她回谷去,既然知道她是誰,就該知她非常扎手,沿途特別小心,千萬不可解開她的穴道。”
“是。’’矮胖白衣客道:“主人放心,屬下省得,倘有失閃,屬下願守谷規。”
東門影頗為欣慰地微一點頭,道:“好,你走吧!”
矮胖白衣客應聲走向悟因神尼,近前剛要彎腿去抄。
東門影突然說道:“檀香車行蹤何處?”
矮胖白衣客轉過來躬身說道:“回主人,現在往‘嘉興’途中。”
東門影道:“金頂轎呢?”
矮胖白衣客道:“也在往‘嘉興’途中。”
東門影道:“他們收穫如何?”
矮胖白衣客道:“回主人,檀香車與金頂轎均未報來……”
東門影倏然一笑道:“她們為了爭寵,自會賣力氣賣命,我也到‘嘉興’看看熱鬧去,沒你的事了,你走吧!”
矮胖白衣客應聲施禮,彎腰抄起地上悟因神尼,騰身縱落小船,小船被帶動離了岸,一離岸,立即順流飄去。
東門影望著小船被垂柳擋住不見,微微一笑,順西溪往上游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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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毒 龍
這兩天,“嘉興”一下子添了不少人,八方風雨齊會,夠熱鬧的,這,在別的地方可以看得出來,在一些酒樓茶館裡,更為顯著。
就拿這家座落在“鴛鴦湖”旁的“喜春樓”來說吧!
樓高兩層,這兩天一連地賣滿座,這情形是以前所沒有的。
以前,從各處來遊湖攬勝的人雖多,可是不一定個個都跑到酒樓上喝一杯,最多也不過賣個七成座。這兩天就不同了,一連地座滿十成。
這時候,“喜春樓”樓上那臨窗對湖的一付座頭上,坐著兩個老人,一樣地矮矮胖胖,都有一張赤紅臉。
所不同的是一個穿錦袍,一個穿黃衣,穿錦袍的那個有一顆紅得像熟透了的櫻桃般的酒糟鼻。
這當兒,錦袍老人正把酒臨窗,縱目南湖,意興飛揚。
黃衣老人手裡雖然也端了一杯酒,但卻是雙眉緊鎖,滿臉憂思。
錦袍老人收回目光,只一眼,皺丁眉:“公孫老三,你還在耽心柳姑娘?剛才我不是說過……”
黃衣老人一定神,苦笑道,“在這種情形之下,我怎麼能不耽心?”
敢情,錦袍老人便是“醉龍”申屠海,這黃衣老人就是“壺中長醉客”公孫明瞭。
申屠海洪聲道:“有什麼好耽心的,不要被剛才那小子給唬住了,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誰能把咱們這兩個醉鬼怎麼了。”
公孫明軒了軒眉,方待開口,突聽一個冷冷話聲傳了過來:“申屠大俠,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尚且難保,還敢大言水來土掩!”
申屠海一怔,目光四下一掃,但見滿座食客喧嚷如潮,卻不知是誰在說話,不由沉哼一聲,道:“閣下是誰?是敵是友?為何不現身說話?”
仍然只聞那人的話聲道:“先別問我是誰,是敵是友祗在你申屠大俠的看法,時候一到我自會現身,只問申屠大俠有沒有膽量跟我見面?”
申屠海怒笑說道:“我老人家一生怕過誰來,閣下儘管現身就是。”
“當然。”那人笑道:“醉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不能喝酒。”
申屠海道:“看來我有跟你化敵為友,好好交一交的必要!”
那人道:“我受寵若驚,卻怕折了陽壽。”
申屠海聽得雙眉一聳。
公孫明忙道:“閣下,我願意跟閣下正經談幾句!”
那人道:“我也願意。”
公孫明道:“我請教……”
“不敢。”那人飛快說道:“公孫大俠請只管下問。”
公孫明道:“好說,閣下剛才那句話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