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唱的。”
蕭飛而微微一怔,只聽那歌聲自遠而近,緩緩而來,彷佛是慈母安慰愛子,又彷佛少女在呼喚戀人。
蕭飛雨竟聽得嘛了,眉宇間不覺泛起了女性的溫柔,緩緩道:“不管是誰唱的,都該請此人進來。”
柳淡煙笑道:“妹子愛的就是多才多藝的女孩子,姊姊你不說,我也要請他進來的。”
只聽歌聲終於悠然而住,一個嬌柔甜美的女子聲音輕輕道:“好孩子,這隻歌好聽麼?
你看,星星這麼亮,桃花這麼美,只要我們兩人在一起,人生不就已很愉……快……
了……麼?”說到“很愉快了”四字,她竟哀哀痛哭起來。
蕭飛雨道:“傻東西,人生既然愉快,還哭什麼?”一面說話,自己眼角卻也已有了晶瑩的淚珠。
有些人在悲傷時不會落淚,在遇著最美的事卻不禁要流下淚來,她不願眼淚被人看見,輕輕轉頭來,只見一個身材纖弱的女子在夜色中緩步而來,懷裡卻抱著一個十二、二歲的孩子,她明亮的眼睛有如星光一樣,但她的哭聲卻有如夜半令人聽來腸斷的春雨。
蕭飛雨眨了眨眼睛,大聲道:“這位妹子,你過來,你心裡有什麼委屈,說出來讓咱家替你做主。”
那少女眼波一轉,痴痴地走了過來,那孩子卻伏在她肩上不住咳嗽,展夢白方才聽到那歌聲人語,心中已不禁一動,此刻眼角一掃,瞥見了她的倩影,更是心頭大震,只聽柳淡煙道:“好美的女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如此深夜,為什麼還要出來,不怕著了涼麼?”
那少女伸手一抹眼,道:“我叫什麼名字……我叫什麼名字……”
輕輕一拍懷裡的孩子:“好孩子,媽媽叫什麼名字?”那孩子轉過頭來,大大的眼睛裡,全無一絲光采,臉色更是異常的蒼白。
蕭飛雨目光轉處,驚道:“好孩子,你受了傷麼?”
話聲未了,卻見這孩子驚呼一聲,掙扎著撲下地來,踉蹌奔到展夢白身前,撲地跪倒,顫聲道:“叔叔,叔叔……你……怎麼樣了?”原來這孩子竟是宮伶伶,而那語聲甜美,歌聲溫柔的少女卻是杜鵑。
展夢白睜大眼睛,心裡也不知是驚喜,是安慰,宮伶伶已看出他是被人點了穴道,立刻小手一拍,為他解開,但是她重傷未愈,驟一用力,便又氣喘咳嗽起來,展夢白心痛如絞,一把將她抱起,道:“好孩子,你怎地不聲不響就跑了呢?你知道叔叔多麼想你。”
杜鵑呆呆地望著他,突然咯咯嘛笑起來,伸手指著展夢白,痴笑道:“你!是你原來是你……”
笑聲未了,突地坐到地上,放聲痛哭起來,又道:“你搶去了我的心,現在又要把我的孩子搶去麼?”
蕭飛雨本是滿面驚詫,此刻卻勃然怒道:“好呀!展夢白,我本當你是條男子漢,那知你卻是個負心的薄情人,把這樣一個溫柔美麗的女孩子,害成這付樣子,你說,你該怎麼辦,你說呀!”
俯下身去,又道:“妹子,不要怕,有姊姊替你作主,告訴姊姊,那孩子是不是他和你的?”
杜鵑也不答話,卻哭個不住,蕭飛雨更是大怒,戮指道:“姓展的,你還是人麼?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不好好待她?”
展夢白又急又怒,當真是哭笑不得,大聲道:“孩子這麼大了,與我何干……”
蕭飛雨厲聲道:“還說無干,打死你!”一掌劈去,此刻她已動了真怒,這一掌滿蓄真力。
柳淡煙冷笑道:“這種男人,打死最好!”
宮伶伶大驚之下,一把抱住展夢白脖子,竟以她重傷未愈的嬌弱身軀,去代展夢白受這一招。
蕭飛雨掌勢不住,直拍過去,展夢白嘶聲道:“你……你敢……”
那知蕭飛雨這一掌到了宮伶伶身上,已全無勁力,變成輕輕一拍,嘆道:“好孩子,你爸爸沒有良心,還要他做什麼?”
宮伶伶悲泣道:“他……他是我叔叔!”
蕭飛雨呆了一呆,突聽身後風聲尖銳,杜鵑已一掌切向她後背,道:“你打死他,我就打死你!”
雙掌翻飛,急攻而至,繽紛的掌影,有如落花一般,強勁的掌風,震得桃花也瓣瓣飛落。
這一來卻使得蕭飛雨有些哭笑不得,她不願回手,但杜鵑的武功卻非同小可,竟將她逼得連退數步。
蕭飛雨怒道:“我見你被他遺棄,才……”
杜鵑道:“誰被他遺棄,你才被他遺棄了呢?”
蕭飛雨怒道:“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