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玄琴頓時露出了微笑,“不要用你那猥瑣的眼光來探尋我一身潔白的長袍。”
諸葛流風好一陣乾笑,他身後的人也跟著一併大笑,玄琴卻收起了笑容。
“有的時候,其實我並不喜歡笑。”
諸葛流風卻不以為然道:“不喜歡笑的人,一般都是有故事的人,有故事的人,感情一定很豐富。”
“而感情很豐富的人,又怎能孤身一人?”諸葛流風很嚴肅的點了頭,“我們甘願做襯托師兄你的綠葉!”
玄琴淡然道:“可惜我卻不是那一朵紅花。”
諸葛流風頓時臉紅了,他弱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是顆大樹。”
“大樹離不開綠葉對吧!”玄琴突然笑了。
諸葛流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覺得玄琴說道他心裡去了。
玄琴又笑了,他感覺這小胖子十分有意思,但他感覺他又有幾分道理。
他直接走近了紫竹林,紫竹林裡面有張桌子,桌子是由大石雕刻的,有種十分精緻的感覺。
他平時就喜歡坐在桌子旁邊石凳上面,他覺得這樣可以善於思考,他坐了下來。
紫竹林外面,心本就嘭嘭跳不停的諸葛流風吐了一口,他知道玄琴同意了。
他也知道像玄琴這樣的人一定非常高傲,可再高傲的人,他也是人,他也需要朋友,因為他不是神。
天色已暗,沒有星月的夜晚格外安靜,紫竹林流淌著死一般的靜。
噠噠噠!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有人打破了這份寧靜,她的步伐如那矯健的狸貓,充滿了惡作劇的味道。
“嘿嘿!這個時候你一定睡著了。”紫怡大大眼睛裡,閃過一道慧黠的光。
“這個時候你一定會來。”玄琴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啊…!鬼啊!”她只看到一道白影飄了出來,卻沒有看到玄琴的臉。
玄琴突然飄到她面前,“假如你以後打算去嚇別人,先最好先把自己扮成鬼。”
玄琴又淡笑,笑著走向小屋,邊走邊道:“其實,其實我從來都不會害怕鬼。”
他覺得自己說的很對,這個世界鬼魂並不可怕,可怕的也許是人心。
人本就是個很奇怪的動物,人的思維極其複雜,包含的東西也極其多,愛恨情仇,陰謀詭計也都統統具備了。
紫怡額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忽然間做了一個決定,決定去玄琴小屋裡待會。
她直接推開了由竹子做的木門,屋子裡非常簡陋,只有一張硬邦邦的床,一個精緻的小凳子,一扇沒有完全開啟的窗。
他的生活從來都是那麼簡陋,當然他若想擁有,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奢華豈非本就是最昂貴的虛偽?
紫怡走了進來,冠冕堂皇的坐在那張小凳子上面,卻被這裡的古樸給驚訝到了。
她突然覺得玄琴這個人非常安靜,安靜的就像一粒沙,安靜的就像一顆豆子,看著玄琴躺在床上,她更是有種愧疚感。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並不知道,她嘆了一口氣,道:“你一直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玄琴張開了眼睛,輕笑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安靜嗎?”
“可是這樣太孤獨了。”
玄琴看著天花板,喃喃道:“我曾經像你這樣問過我師傅。”
“那他怎麼說?”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拿著酒瓶喝著酒。”
紫怡又問:“那這跟沒有回答又有什麼區別?”
“這確實最好的答案。”玄琴輕輕嘆了一口氣。
紫怡沉默了,過了一會,她忽然道:“我想,我應該帶你去見一個人!”
“去見誰?”他沒有這樣問,因為紫怡走了過去,直接把他拉了起來。
夜靜如水,冷風從山崖下吹了上來,孤獨的山崖上面卻站著一個人,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孩。
她五官極為精緻,絕非那些被刻意雕飾過的肖像可比,不施粉黛,亦乾淨無暇。
她看起來極其淡然,卻又像是一幅完美的畫卷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玄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他知道,這個人一定同他一般,也是個寂寞的人。
一個喜歡出現在黑夜的人,他除了用孤獨來形容,他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詞彙。
夜是這樣的美,而她看起來卻比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