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低著頭,看起來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沒有任何顏面面對老父的譴責。
水潭裡面的水冒著熱泡,他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他們下去了多久?”
“應該有一個時辰了!”那人迅速低下頭,絲毫不敢與他對視。
“一個時辰了?”他抬起頭喃喃道。“也許是我大意了!”
他不是神,就算是神可能也會做錯事,他只是個人,他也沒有想到那頭妖獸竟然進階為元嬰期。
這件事出乎了他的預料,這是他第一次為自己的過錯感到懺悔。
人生本就如戲曲,曲折離奇總是那麼扣人心絃。
就在這時,水潭裡的沸水瘋狂湧上虛空,玄琴拉著赤炎頓時衝上半空。
玄琴臉色冰冷,在所有人驚詫之際,他拋開赤炎,轉身握住長劍頓時殺向沸騰了的水潭裡。
澎!
他激起了滔天浪花,與此同時,水潭就像炸開了鍋般,連同整座大山都在劇烈晃動。
“玄琴!”赤炎衝著水潭大吼,眸子裡燃燒著騰騰火焰,臉上盡顯瘋狂之色。
玄琴卻沒有聽見,水潭依舊熾熱無比,恐怖的波動從水裡面傳來,彷彿連帶著整個天地間。
“你為什麼還沒出手?”赤炎盯著赤蕭城冷冷道。
“他不會死。”
“你就那麼肯定?”
赤蕭城嘆了一口氣。“方才我還驚懼不已,看到這一幕我才安心了。”
赤炎冷笑道:“你永遠都是那麼自欺欺人。”
他身影頓時一躍,在他即將衝進水池時,一隻大手拉著了他。
“放開我!”赤炎大吼,臉色扭曲猙獰。
赤蕭城的臉色頓時冷了,“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赤炎冷冷道:“你說的很對,我從來都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個世上,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是我父親?”
每當他看到那些依偎在自己母親身邊的孩子,他就覺得羨慕不已,而他卻什麼都沒有。
母親離開了這個世界,父親卻對他不冷不熱,他真想自己是個孤兒,這樣或許可以換來自由,可是他卻有個冷酷的父親。
父親每天逼著他修煉,逼著他做不願意的事情,連這次也是毫不例外。
赤蕭城沉默了,過了一會,又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除了嘆氣還能做些什麼。
“你境界比他高,可是你卻不如他。”
他又接著道:“你永遠都無法知道玄琴的可怕,就好比我永遠都不知道火雲的恐怖。”
赤炎不語,他的人更加冷,這樣的話語他聽得太多,心頭早已麻木不仁。
赤蕭城道:“他雖然傲氣,可他卻比你冷靜太多,你心浮氣躁,他卻穩如泰山。”
“這便是你們之間的距離,可能你不會明白,但也許將來你會明白。”他笑了笑,緩緩的走到水潭邊上,不再理會發愣的赤炎。
這裡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除了那些死去的弟子,基本都已經趕到這了。
水潭的水依舊冒著水泡,依舊熾熱無比,即便連風的冷都無法將它冷卻。
這一幕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
轟隆!
水潭炸開,一道璀璨的殺伐劍芒衝出水潭,幾乎將群山之巔怒劈為兩半。
玄琴頓時沖天而起,小小的臉上寫滿凝重,冷眸如電,雙手再以迅雷不掩耳速度合併,一道近十丈劍芒對著水潭斬了下去。
轟!
水潭裡的水迅速傾瀉,一道無法癒合的缺口還在繼續是擴散。
“太恐怖,想不到玄琴師兄竟然這麼強悍!”
人群中有了驚呼聲,這一劍著實震撼了他們的心。
水還在傾瀉,突然間,水潭地下傳來極其刺耳的聲音,異常尖銳,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轟隆!
巨石紛飛,一隻長著八條觸手的怪物衝了上來,其中一條觸手已經向玄琴掠奪而去。
這時,赤蕭城動了,他徒手登上了虛空,一腳橫掃向巨大怪物。
怪物被掃飛,他乘勝追擊,一腳踩在怪物頭頂,一人一怪頓時殺進深不見底的水潭。
玄琴眯著眼睛,靜靜的懸浮在虛空,一頭溼漉的長髮凌亂之極,臉上寫滿了冷酷之色。
赤蕭城的修為讓他有些驚訝,他不難的猜出赤蕭城的修為,如果沒有錯的話,他應該臨近化神後期。
他頓了頓,卻發現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