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聞風喪膽,懼怕不已。
玄靈走了過來,他也站了起來,拉著玄靈的手在夕陽的餘輝下走出人們視線。
前方霧霾依然籠罩大地,這個未知之地像是永遠沒有盡頭,永遠也走不完的路。
山川橫立,流水奔騰,這氣勢猶如萬千天馬行空,聲勢浩大而宏偉。
這是一條天幕般的瀑布,像是自星河盡頭垂簾而下,天河般穿梭在雲層。
赫連文軒閉目,玄靈神情一震,“是他,我感應到赤炎的氣息了。”
赫連文軒點了點頭,緩緩騰空而起,才剛齊平瀑布,一股浩瀚而兇猛的氣勢橫掃而來。
與此同時,一具殘缺的屍體向著兩人衝來,赫連文軒一指禁錮虛空,屍體彷彿稻草人般墜下了瀑布河流中。
玄靈嘆道:“他在殺人!”
赫連文軒點頭,沒有吭聲。
瀑布上方殺意滔天,赤炎黑髮沖天,肆無忌憚進行著無邊殺戮,像是要血洗蒼天。
人群各個虎狼般沖天而起,進行這滅“魔”行動,此刻的赤炎已近瘋魔,沒有人性可言。
蒼天在嘶吼,大地動盪,屍骨已堆積成山,一座由屍體組成的“大山”,熾熱的血水幾乎要將整個河道染紅。
玄靈又忍不住想要吐,當他抬起頭時,卻發現一雙遠比野獸兇狠的眸子鎖定了她。
她沒有見到過這樣一雙眸子,它包含了太多情緒,無法釋懷的憤怒,無根治的痛苦,無法消弭的殺意。
她不敢相信,這雙眸子竟然會是赤炎的,赤炎竟會以這眼神盯著她。
赤炎已站在由屍骨組成的小山上,一個人,一把劍,劍在滴血,他的心也在滴血。
他的人已“瘋”,一頭黑色長髮亂糟糟的飛舞,那張本該英俊的臉,現在卻長滿了鬍鬚,已頹廢不堪。
他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是一種怎樣的痛苦才能將一個人逼成這模樣?
玄靈幾乎落淚,那個亦正亦邪卻時常將自己陽光的一面留給朋友的赤炎哪裡去了?
她剛想開口,赤炎卻忍不住厲嘯,野獸般撕扯自己頭髮,像是又忍不住要殺人。
所有圍攻赤炎的人都在退,都在畏懼,因為赤炎已變的更加可怕,面目猙獰,殺神般冷冷盯著每一個人。
玄靈忍不住開口了,“赤炎你……”
她還沒有說完,赤炎猛然狂吼:“你走!我永遠不想見到你!”
聞言,赫連文軒大怒:“你瘋了麼?”
赤炎狂笑:“你們都正常,那麼我不瘋誰瘋?”
他卻不知道,這句話似尖刀般扎進了自己心臟,他的心在痛,心如刀割,連呼吸都變的十分急促,十分疼痛。
赫連文軒一陣沉默,良久才道:“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我們始終是兄弟!”
“兄弟?”赤炎笑的更加瘋狂,黑髮凌天,殺意也越發濃郁。
人們分分退避,赤炎走下屍山,冷冷道:“我從來沒有兄弟,也不需要兄弟!”
他神情更加冷酷,聲音也變得沙啞無比,“不要再跟著我,我會殺了你們的。”
赫連文軒愕然,玄靈懵了,赤炎卻已獨自離去。
曾經的兄弟,現在的敵人,他已無所謂。
玄靈還想跟著,赫連文軒卻攔住了她,“不要懷疑他說的每一句話。”
“為什麼?”
“因為他已不是赤炎。”
玄靈嘆息,“可他明明就是赤炎。”
赫連文軒皺眉,“這場遊戲已變的更加撲朔迷離,我也看不透了。”
他凝視著赤炎消失的方向,接著道:“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這一路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令人匪夷所思,有人要殺玄琴,赤炎卻肆無忌憚的滅殺他人。
近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
今晚有月,一輪血月,妖豔而詭異。
風逸雪就這麼站在血月下,一動不動,宛若風化了千百年的大石,只有一頭漆黑的頭髮在風中凌亂不堪。
他的眸子在變化,深邃的眸子同樣像是歷經千百年的滄桑,卻又帶有一種極為犀利的光。
他很少以這種面貌示人,除非他遇到了有些棘手事情,他才會這般模樣。
他是不是也遇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並沒有遇到,只不過在千里之外的一根石柱上站著一個人,一個讓他全身肌肉緊繃的人。
這個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