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很熱,彷彿離太陽更近,有種伸手就可觸控太陽的感覺。
火浪如朝海,風浪如野火,火山的溫度實在太可怕了。
寸草不生,荒廢石山,玄琴等人直覺全身酷熱,熱氣如烈火般煅燒著身體。
南宮明月已躲進了神罰裡面,這種酷熱絕非她這種魂體可以承受。
若非每個人都一撐起護體結界,恐怕熾熱的高溫已將所有人烤熟。
玄琴與易千凡走在前面,琴羽走在最後,四個女人自然當享受這種‘英雄’般的待遇。
光禿禿的石山,無雜草的石階小徑,火山彷彿一雄偉的巨人,冷冷俯視著下方緩慢行動的螻蟻。
玄琴他們自然不是螻蟻,只不過這火山大的出奇,一望無際的石階小徑也不知道連綿多少萬里。
慕容嫣忽然道:“據說這火山並非天然形成,而是一場大戰的結果。”
“這樣的人豈非無敵於世?”玄琴有了一絲興趣,未知的事物本來就有趣,當然也存在一定的危機。
慕容嫣打趣道:“再怎麼厲害,恐怕也不及你仙劍門那尊無敵始祖的一半可怕。”
玄琴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他,若非幽冥魔帝提起,我還不知道是他出手救我。”
逆月忽然道:“無敵始祖恐怕已離開天玄,即將前往天界。”
玄琴點了點頭,這個已在他意料,不然夜天也不會這麼急著趕回仙劍門。
已近黃昏,夕陽還未落幕,妖豔如花。
荒蕪的石山,赤紅如血的天邊,殘陽仍然屹立於遙遠的西方。
熱,熱浪如火,如煙火般煅燒著這塊魔土,以及高聳至雲端的七座石山。
沒有河流,沒有水,更沒有翱翔在高天的雄鷹,所有的一切似已因這七座火山而化為灰燼。
玄琴取了幾罈美酒,沒有水,用酒代替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豈非奢侈之極?
遠山還很遙遠,遙遠的天邊已升起了彎月,無瑕的月光卻依舊無法照亮前路。
一切都在扭曲,彷彿海天雲蒸,模糊亦看不清。
玄琴擦了下額頭的汗水,這地方可不是一般的熱,簡直快要將人烤焦了。
冷雙顏忽然道:“已即將入夜,想不到這裡的氣溫依舊這麼熾熱,我都快能吃了。”
易千凡笑而不語,人都快烤熟了,走出了這七座火山,估計每個人都烤熟了,是能吃了那種。
欣瑤莞爾一笑,道:“那樣我們就可以飽餐一頓。”
她笑了笑,又道:“人肉,我可還沒吃過。”
易千凡搖頭輕笑,握緊的欣瑤的手,已握的更緊。
這時候,唯一鬱悶的就是玄琴,他不知道究竟該握誰的手,以她們二人的性格,是絕不可能讓他同時握緊兩人的。
這兩個驕傲的女人,絕不是那麼容易馴服,這事還得好好努力,不然這個夢想怕是沒法實現了。
燈火亮起,燈火如豆,漫漫黑夜已深。
無情的風又吹了起來,風如火浪,熾熱中夾著淡淡的冷意,卻偏偏又分不清是心冷,還是風熱。
據說,心冷的人是無法感受到熱的,而熱血的人也同樣無法感受的風冷。
大地昏暗,明月懸空,星光迷離而爛燦,遠山已有了輪廓,模糊而黑暗的輪廓。
逆月忽然嘆道:“終於快走出這個鬼地方了。”
她的嘆息有著說不出的疲憊感,事實上,每個人都很疲憊,疲憊的連心也倦了。
玄琴也很疲憊,但他卻並不打算停下來,在這種地方停下來,無疑只會讓人變得更加疲憊。
現實就好像一條長滿尖刺的鞭子,它逼的你只能往前,卻從不會給你留下後退的路。
後退本來就沒有路,苦海並非一望無際的絕望,回頭也並非寬闊而無邊的沿岸。
沒有後退,只能往前,前面已是一線天。
怪石嶙峋,群山環插,路如蛇腹,有草,也有樹木。
旭日已初生,嬌嫩而溫和的陽光懸浮在頭頂,狹窄而漫長的道路彷彿一條線,青天亦如一線。
一線天,危機亦或者死亡的絕佳之地。
他們已到了一線天,卻有人比他們更早一步到達。
那是一群身著白色華服的年輕人,白色的髮髻,白色的襪子,以及白色的布鞋。
太陽還在東方,太陽的光更無法照進一線天,但是這些人臉上的笑容,確如太陽般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