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血人。
“大哥!”虛空中猛地閃過了一道黑影,殺太狼裹著一團灰黑色的氣體跳到了凌風身邊,雙手一揚,那氣體就像是翅膀一般瞬間將凌風包裹在了其中,隨後肆虐的能量亂流又開始瘋狂的襲擊這灰黑色氣團,但神奇的是,這灰黑色的氣團竟然在不斷的侵襲當中漸漸的漲大了起來,細細看去,那些能量亂流竟然是被這灰黑色氣體吞噬了。
“大哥,你要不要緊?”殺太狼急聲問道,凌風蹙著眉頭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搖了搖頭,他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就連臉上也不例外,但是那雙劍眉下的眸子依然堅定,“太狼,你能感應到阿狸的方位麼?”凌風站起了身,胡亂吃了一顆丹藥,沉聲問道,殺太狼望了一眼血淋淋的凌風,咬著牙根閉上了眼睛,須臾之後,殺太狼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就只能憑著感覺走了。”凌風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的真元在唸力驅使之下已經在他周身遊走了一圈,雖然無法立時恢復所有的傷口,但好的一點是凌風身上的出~血口都止住了,只要殺太狼繼續擋住那些鋒利的能量亂流,用不了多久凌風就會自動復原。
“好,我跟著你。”殺太狼點頭說道,凌風看了一眼瞳孔完全變成黑色,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邪異的殺太狼,猶豫了幾秒鐘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兩人都很清楚,此時踏入這能量亂流當中,那不說九死一生,那幾乎是十死無生。
凌風很是牽掛小狐狸,但同樣的殺太狼對他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凌風很像讓殺太狼先避開危險,但是他知道這話他說不出,同時他也不能說,要透過眼前的這片能量亂流,只靠他自己根本是痴心妄想。
“大哥,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的命生來就是守護你的,這場大劫,早就註定的。”殺太狼看著凌風欲言又止的樣子,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凌風心裡頓時一痛,實際上到今時今日,他都沒有完全弄明白殺太狼的來歷,從一開始他就是為了讓自己度過大劫而來,沒想到這劫數真應在了這裡。
“如果我們能活著,我想去一次大涼山。”凌風點了點頭,注視著殺太狼說道,殺太狼嘴角一揚,無比欣慰的笑了,再沒有什麼比凌風的這句話還讓他心安,就算是現在讓他拿命出來又如何,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向著記憶中的方向走了過去。
岑慶晢苦苦支撐著苦明燈的一點光芒,此時任何的怨恨跟後悔都已經無濟於事,即使他想為自己的瘋狂行為懺悔也沒有任何的意義,聖啟已經正式開始,首先粉碎的就是海王宮,那些埋藏在這裡的珍寶神兵,此刻只怕早已經化為了齏粉,扭曲的能量亂流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粉碎一切,直到這裡迴歸到混沌自然的狀態。
岑慶晢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腳下落著幾塊摔碎的符石,在那空間亂流開始的一剎那岑慶晢就用了長生教的傳送符石,但聖啟完全打斷了空間秩序,在這片被它籠罩的區域之內,一切都會迎接粉碎到虛無的過程,無一例外,岑慶晢還沒有放棄,只是他在心裡恨著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一出現就給他不斷帶來麻煩的拉雅國師,年僅十七歲的凌風。
一開始我就該殺了他!岑慶晢在心底裡怨毒的想著,突然前方的能量亂流突然一陣湧動,然後隱隱約約的一團黑灰色的影子宛若一隻龐大的怪獸一般從岑慶晢的視線裡走了過來。
想什麼就來什麼,在岑慶晢懷揣著對凌風的怨恨而一直死撐的時候,凌風居然跟殺太狼不期而至,岑慶晢沒有去想凌風跟殺太狼怎麼還能在這能量亂流中走動,他只是剛一感覺到凌風的氣息,就十分瘋狂的帶著苦明燈向著凌風衝了過去。
殺氣不期而至,瞬息間凌風跟殺太狼同時出手,一黑一白兩道光芒越過了紛亂的氣流,竟然在岑慶晢之前先打到了他,萎~縮的只有半米範圍的苦明燈只是罩住了岑慶晢一大半的身子,一黑一白的光芒無比精準的打在了唯一沒有遮到的地方。
“嗤”的一聲厲響,岑慶晢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跌倒在地,手中的苦明燈泛著微弱的光芒滾了出來,凌風跟殺太狼都是處在極端警惕的邊緣,這一出手幾乎沒有任何的保留,所有的鬥之力都用來支撐苦明燈的岑慶晢只打了個照面就死在了凌風面前。
那個往日裡威風凜凜,不論是在教內還是教外都有著赫赫威名的懲戒院司座,就這樣瞬間被能量亂流分割成了細碎的粉末,就像是一大捧散開的血粉一般,短短的一兩秒功夫,這個人就完完整整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留下的就只有一盞跌在地上逐漸暗淡的銅燈以及一個不大的皮囊,“嗖嗖”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