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前去擊殺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
夜無殤心裡一震,原來十六年前福伯跟凌風的見面竟然是要殺了他,但為什麼十六年後又要救他,滿面的狐疑看過去,老人卻似乎已經完全陷入到了回憶當中,那滿是滄桑的臉上只有唏噓,“我活了三百多年,看慣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死亡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我從來沒見過,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居然引得那麼多人出手。”
“除了祖師,還有別人?”夜無殤低聲問道,福伯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一抽,竟然噙著一絲冷笑,“三神兩聖一子七賢,整個修行界的高手都來全了,老朽也算是有見識的人了,但是這麼大的陣仗,卻還是頭一次。”夜無殤跟著嘴角就是一抽抽,這三神兩聖一子七賢,其中不僅包括瞭如今修行界第一人玉天道,其他任何一個單獨拿出來都是獨擋一方的人物,而且他們各個都跟玉天道齊名,所不同的是,這些多都是隱世不出的,所以只有修行界中的人才知曉他們的名聲。
“這麼大的事情,為何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夜無殤微蹙著眉頭,低聲問道,雖然十六年前他已經叛出了天道宗,但那時候的他並沒有真正的離開修行界,按理說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一丁點都不知道。
“如果是好事,你自然能聽說,如果是壞事,你又豈能知道一分一毫?”福伯斜了斜眼睛,夜無殤乾咳了一聲,心裡就像是跑馬一般,齊聚修行界所有高手,乾的竟然是壞事?臉色訕訕的看了福伯一眼,夜無殤不由低聲的問道:“祖師既然提及三神,那麼玉神必然參與其中了,現如今祖師將其中秘辛說出,玉神會不會?”
“我已行將就木,他又奈我何?”福伯冷笑了一聲,夜無殤臉色一僵,他剛才就覺得奇怪,福伯進行完星辰護體之後全身的生命氣息都已經散了,按理說早就死了,但是他現在臉色紅潤,好像枯木逢春一般,很明顯是用了什麼異術,現在照他的話,夜無殤已經能夠確定,福伯用的是占星術中的斷星續命,這種法子只能延緩死的時間,短則幾個時辰,長則幾天,時效一到,必死無疑。
“祖師,你這又是何苦?”夜無殤身形一震,臉上泛起了悲涼的神色,正如福伯之前所說的,他已經活了幾百年,這世間除了鬥神之外,就只有占星師能夠不斷的延續生命,如果不是將星辰護體給了凌風,那麼他大可一直將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以他的星辰之力,再活個百八十年也不算什麼難事,但是現在,他積累了一生的星辰之力都耗費在了凌風身上。
“老朽欠他的遠比這要多得多,他不僅是天體,他還是未來的天之柱,只有他活著,占星派才有復興的希望,也只有他活著,才能將那些所謂的神趕出這片大陸。”福伯臉色紅潤,眼中精光閃爍,看得夜無殤幾乎不能直視,而他最後那句,將神趕出大陸,就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了夜無殤的胸口之上。
“在這大陸之上,不論是我,還是你,亦或是萬萬千千的普通人,對於那些神來說不過是能量源泉而已,說得直白點,我們跟雞鴨魚肉沒有任何的區別,修行界高手齊聚只是為了殺一個孩子,遍佈大陸的占星塔一夜之間盡數倒塌,這都是天意,只是為了消滅我們這些變數,這些能夠動搖天,能夠尋回自由的變數。”福伯語氣激動,但是聽在夜無殤的耳朵裡卻猶如晴天霹靂。
在今天之前,他不過是一個被命運擺佈的可憐人,他只想找回他曾今的尊嚴,他師從玉天道,半路修成占星師,他認準了凌風,只因為那孩子是千年難遇的天體,再加上劍術天賦非凡,在凌風身上,他既能夠看到劍道的昇華,又能夠看到自己尋回尊嚴的希望,所以他才要千方百計的保護凌風,呵護著他成長,但是夜無殤從來都沒想過,凌風的身上居然關乎著這樣的秘密。
這個秘密甚至讓他覺得是那麼的不可相信,但是面前的福伯,他是活了三百年的占星派南北祖師,他絕不會在自己生命將要走向盡頭的時候再跟自己開這麼大一個玩笑,夜無殤只覺得自己胸中已經不是跑馬了,而是跑馬群了。
飛快的心跳聲似乎都能聽見,如果能看見自己表情的話,夜無殤也會驚訝自己這樣一個木訥的人居然能夠做出如此高難度的表情來,福伯沒有再說話,而是等著夜無殤自己消化,饒是二十年前的天才,要消化他這個驚天大秘密,也用了很長的時間。
“晚輩自知不應該懷疑祖師所言,但是這些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短時間內晚輩只怕很難接受。”夜無殤長出了一口氣,抱拳說道,福伯樂呵呵的笑了,對於夜無殤的懷疑他並沒有生氣,就算是當年的自己,第一次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