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輕微的吸氣聲,阿狸撇起嘴角露出了一絲悲傷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很美,比任何一個時候都美,但無比遺憾的是,凌風看不到了,那削的十分漂亮的指甲再次攥到了手心裡,阿狸輕聲道:“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僕人們依依不捨的走出了屋子,出嫁的姑娘都有這麼個過程,在臨出嫁的時候會一個人看看自己的閨房,從此一個人變兩個人,這裡也從家變成了孃家,房門剛一關上,阿狸就再也站立不住,雙手顫抖著撐在那梳妝檯上,嘴唇劇烈的顫抖著,鏡子中那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正呈現出一種無比悲傷的表情,這悲傷讓觀者落淚,看者傷心。
“我們永遠在一起。”阿狸將脫下來的戒指包到了凌風買給她的錦帕當中,然後放在了懷中最貼近心臟的位置,接著她含笑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從梳妝檯下面的夾層裡摸出了一把銀色的匕首,那匕首十分纖細,只有一厘米之長,帶著微微的弧度,也不是很長,但是從匕首的形狀看,這東西拿來殺人,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刺進心臟深處。
阿狸將匕首塞到了自己紅色的雕紋皮靴裡,然後整了整衣物,長袖一甩,轉身走了出來。
深淵大殿。
在乾明特意安排給自己的豪華房間裡,凌風無比愜意的直躺在軟塌之上,雙眼瞪得溜圓看著天花板,不時的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傻笑,雷豹在一旁無比羨慕的看著凌風,凌風確實應該笑,而且雷豹打心眼裡替凌風高興,想一想昨天他們還是東躲西藏的人類刺客跟獸族鄉巴佬,今天搖身一變,一個成了獸神,一個成了獸族使者,雖然雷豹現在還沒弄明白這獸族使者到底是幹什麼的,但是從那些敬畏跟羨慕的眼神中,他感覺到了滿足。
“雷豹,你過來。”凌風突然想起了什麼,招了招手,因為莫耶羅跟銀髮護衛的關係,雷豹不敢靠的太近,聽到凌風的召喚,他從十幾米外的門扇旁邊跑了過來,“大人,您有何吩咐?”雷豹勾下了腰,凌風壓低了聲音,確保莫耶羅跟銀髮護衛聽不到,“奈奈啊,我們把她給忘了。”
雷豹如遭雷擊,就像是正在做美夢呢突然驚醒了一般,“對啊,奈奈,奈奈。”雷豹急切的喃喃道,“別慌別慌。”凌風壓低聲音示意,雷豹急忙咬住了自己的指頭,連連點頭,“等會我說讓你出去辦點事情,你就趕緊跑去找奈奈,找到之後直接帶到這裡來,聽見沒?”凌風叮囑道,雷豹連連點頭,“如果有人為難你們,你就說你是獸神親許的獸族使者。”
“好的好的。”雷豹連連點頭,然後一副急切的樣子,凌風示意他先離開,眼睛裡露出了一絲釋然,他確實是突然想起了奈奈,但他遠沒有他自己表現的那麼急切,之所以這麼做,凌風就是想看看雷豹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太刺激忘了,還是說他跟自己平步青雲之後,就不願意搭理那個命苦的姑娘了。
凌風讓雷豹當獸族使者並不是沒有原因,而是他既然頂替了這獸神的位置,他就要將獸族控制在自己手中,凌風自己是知道自己的,一旦他跟阿狸完成儀式,他是要趕緊趕回君臨城的,這獸族他也不能常來,必須要找到一個自己能控制的人,透過他來掌控獸族,凌風選擇雷豹的關係無外乎就三~點,一是人機靈,二是出身低微,三是沒有背景,只有這樣的人凌風才能確保控制在自己手中。
但控制歸控制,凌風還不能找一個品質壞的來幫他達到這個目的,雷豹已經有了貪生怕死一個缺點,要是他再忘恩負義,喜新厭舊的話,那麼凌風會直接選擇殺了他,這個時候的凌風做事情已經不再顧著什麼無辜不無辜了,在他看來,只要妨礙了自己,那就沒什麼無辜可言。
就像是獸神內瑟斯,撇開阿狸這檔子事情,凌風跟他基本上屬於沒有任何交集,在人類的過往歷史上,獸神也並未參與到人神大戰中,那凌風為什麼冒著大風險要弄死他,就是因為內瑟斯妨礙到了凌風,他無意識的想要奪走凌風最珍貴的東西,凌家仁善禮儀美將近十六年的教育,在凌風獨自經歷了許許多多之後,最終還是讓他漸漸回到了本性上。
很快雷豹就被凌風隨便找了個理由支了出去,雷豹一直抓耳撓腮表現的特別焦急,凌風不再做他想,認定了以後就把這個人作為自己掌握獸族的權杖,雷豹去了沒多久,乾明就穿著一身褐紅色的禮服前來請凌風了。
這身禮服也是拉雅傳統中標準的高堂禮服,比新郎新娘穿的顏色要深一些,暗一點,但同樣很喜慶,乾明不是空著手來的,他還帶來了為凌風準備好的禮服,飾品,以及這儀式中用到的一切,凌風隱隱的透著一絲興奮,這兩輩子了,這還是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