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無限深意的瞥了侯岡頡一眼,卻不在說什麼。
這侯岡頡,明明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他又是怎明知道的呢,當初在紫霄宮,就看出他似乎很熟悉鴻鈞,還似乎很熟悉這些至人們,到底是為什麼,他又不是大能者,難道他有什麼別的來歷。
鎮元子心中對照了一番,不禁又想起了那個曾經落寞的混沌時代,心中陡然升起一個想法,這侯岡頡,不會是混沌時代遺留的種族的後人吧。
這種想法逐漸在各種推測中佔據著更高的比例,鎮元子卻是誤會了。
那天空中開啟骷髏頭抖了一下,驀然大聲吼道:“準提小兒,你有何德何能,能得那聖位,速速叫出來,饒你不死。”
那佛性深重的聲音再次響起:“聖人們下,你豈敢放肆。”
冥河哈哈大笑,彷彿在嘲笑什麼,半晌才道:“當初你用奸計,才拜入鴻鈞門下,那鴻鈞不曾否認,自然也是認為只要自己手中有足夠的力量,即便是巧取豪奪,也是應當,準提,交出聖位,否則讓你化作灰灰。”
兩個聲音在天空之間迴盪不已,後面的侯岡頡二人,卻多少看出一點門道,這冥河多少有點虛張聲勢的意思,卻並沒有真正的發動攻勢,這卻是奇怪了,冥河這般大張旗鼓來此進攻,定然不會半途而廢的。
正這時,兩個人只覺得有一些兒異樣,同時回頭,卻看見身後的空間陡然一暗,從那身後的大陣中鑽出一個人,卻正是準提道人。
那準提道人依舊如同紫霄宮一樣的打扮,看見二人回頭,笑道:“卻是來了朋友。”
說罷,做了個稽首說:“與我洞府一敘,這裡卻是吵鬧了些。”說罷,又看了侯岡頡一眼。
他卻是有些意外,那鎮元子能發現自己,他並不吃驚,而那侯岡頡,居然也又了這樣的感知,雖然他並沒有特意掩藏自己的身形,但至人的等級,即便是不特意著了心思,也能瞞得住絕大多數人了,他篤定即便是冥河一流,也無法發現自己,可這侯岡頡看似也不像是有這等神通的人,卻有這般敏銳的思維,當真是刮目相看。
二人對視了一眼,不想準提道人開門見山,說起來兩個人來,就是帶著動手的心思來的,這卻是侯岡頡先入為主,以為準提道人幾次與他為難,定然關係不睦,卻不料這準提道人,卻是心機深沉之輩,根本就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手,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如今冥河大舉壓驚,雖然準提道人並不放在心上,但還是不好多生枝節。
況且,他心中早就已經將侯岡頡這人,放在了不一樣的位置。
“準提道友好生清閒,那冥河如此這般,你卻是不緊張。”
侯岡頡笑道。
準提道人嗤笑一聲,鄙夷道:“螻蟻而已,心中只有殺戮的所在,又哪裡會明白大道可期呢。”
說罷,帶著二人穿越了血河大陣,卻是如同穿越無物一樣,侯岡頡看到真切,準提道人的手段,卻是他見過最另類的,因為這種神通,彷彿是充分的利用了空間一般。
這準提對於空間的領悟,應該走到了所有至人的前面了。果然是至人,沒有尋常之輩,自己卻要小心。
侯岡頡心中警兆陡升,手心裡,將紅線捏了出來,卻是蓄勢待發,免得到時候被準提道人暗算。
他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去揣摩準提道人的心思,至人不是小人,卻勝似小人。若是旁人,也許還會顧忌皮面,但那準提,三番五次的對侯岡頡出手,自然不是顧忌自己面子的人,這種人,在侯岡頡來說,是最難對付的。
走進方寸山的內圍,侯岡頡才覺察到,在血河大陣中心,有一輪斜月,散發著青冷冷的光芒,將裡面完全罩住,血水根本就湧不進來,那斜月好生厲害,只是這樣散發著光芒,就讓侯岡頡渾身不舒服,與那鎮元子對視了一眼,見那鎮元子也是驚異,心中暗想,這莫不是一件法寶,卻不知道是什麼寶貝,定然是屬性極陰,這準提,莫不是扮豬吃虎?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斜月與那七寶妙樹,絕對是同級的法寶,也就是肯定是至寶了,當初即便是爭奪聖位,準提居然都沒有將它用出來,這等心機,讓侯岡頡的心中生出三分寒意,面對準提時,也將自己的眼神隱藏了起來,卻是多了萬分的小心。
“準提,出來受死。”
又是一聲怒喝,侯岡頡聽的奇怪,轉過頭去,透過茫茫的光霧,看到天空之中,多了一個人,這人一身的灰衣,他卻是不認識。
“是鯤鵬。”
鎮元子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