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才是。若人人都學他一般,多少英才也蹉跎了。”越嵐點點頭道:“皇上看得起臣罷了。只是這神靈感應之事,皆是因聖天子在位,恩德加於四海,才會有這盛世太平祥瑞之徵兆,再難得不過了。”
熙成帝笑道:“怪會說話的。也罷,朕也有個立廟敕封的想頭,明日就降旨著人辦理。只是得尋個人做篇好文章剖明朕意才是。”越嵐笑道:“這倒也易得,有個現成的人選。蘭臺寺大夫林海就有一隻生花妙筆。”熙成帝贊同道:“就是他了。他的文章朕也是瞧過的,果真是滿口餘香、眾芳搖落,令人遐而多思。”君臣又敘了一回話,才各自分手。
到了夜裡,已是三更了,熙成帝猶在批閱奏章,旁邊的吳辰光不知提醒了幾次聖躬要緊,熙成帝只不理會。待擱了筆,熙成帝長長地嘆了一聲,拒了太監們的伺候,只披著衣就要出去外頭走走,看看月亮。吳辰光都快急哭了,這更深露重的,若是明日有個咳嗽,他這個腦袋也不要了。
但又不敢狠勸,只因這熙成帝素日的脾性,就是聽不得三回勸。若是一二回還好,他也不是那樣固執己見的人,好歹能體察下意。若是過了三回,他的古怪脾氣就上來了,他這麼做自是有他的理在,你弄出這麼一副死諫的模樣,是不是在拐著彎兒罵他糊塗昏庸,還是為了博個忠臣的名兒,倒鬧得他不成人形了。因此最恨人三回勸。
吳辰光只得老實地跟出去,連擺個苦臉都不敢。熙成帝望著滿地冷冷的寒霜,慢慢地踱起步來。吳辰光肅立在一旁的黑魆魆影裡,並不敢擾了熙成帝的思緒。熙成帝此時卻再細細地琢磨著這神靈感應一事,他猶不解的地方在於這仙人為何只在玉梨巷顯靈?他這顯靈又有什麼意圖?
既不是救苦救難也不是降妖除魔,怪可疑的。熙成帝細細地將眾位大臣奏摺上、和探子報上來的各人聽到顯靈的話,細細想了一遍。眾人口吻與密探所報相合,沒什麼出入,也就是沒人隱瞞。這點倒是不用疑心。每句話似有所指,又不見得有什麼真意。許是凡人難解神仙意,哪怕他是天子,不過也是肉胎凡軀。熙成帝想得都有些頭痛起來。因天色太晚,明日又有早朝,只得怏怏回去安歇。
隔日就降了聖旨,敕封仙人為‘靈感昭聖天王’,著內府撥款、工部督造,賞發帑銀一萬兩,建造廟宇、塑立神像,並賜祭田八百畝,日供香火之費。又命林海寫篇昭告天下曉諭百姓的誥文及碑文。
待廟宇落成,聖上還要親自前去拈香參拜。宋芝山但是有些嘀咕,但一應花費俱是皇帝內庫裡頭的銀子,他也不好說什麼。林海倒是有些好笑,但聖命已降,他也只得老老實實地搜腸刮肚,預備著做篇盛世難得、花團錦簇的好文章來報效聖恩。
作者有話要說:如v第一更。自知筆力有限,謝謝進來捧場的妹子們了。你們都是我的真愛。
26慶中秋人月團圓
這幾日林珩又被拘在床上靜養,不許他下來走動。林珩無奈;只得叫丫鬟去“倚玉軒”取幾本閒書來打發時日。九英見他頗沉靜;倒還耐得住,不禁有些懊喪。大爺面前最有頭臉的丫鬟是老太太給的碧溪、芍雲,便是大爺;行動間也須得給他們三分尊重,少不得得笑著稱呼一聲:“姐姐。”
便是薔薇雖領著跟她們一樣領二等丫鬟的月錢;但她本是太太身邊出來的人,常往太太那邊走動;每回拿的賞賜都很不少。至於她們雖是大爺親自挑上來的;素日裡碧溪、芍雲、薔薇及四位嬤嬤將大爺圍得密不透風;她們也湊不到跟前去。只好做些汲水澆花、調餌餵魚、烹茶、洗硯、灑掃臥房的輕省活兒;大爺的針線也只用她們做的香囊、履襪;其他的一概不叫她們上手。大爺素來有省事喜靜,竟不用許多人在跟前伺候。
九英常有苦悶,每每總是寶珠將其勸下。“你好歹耐住些性子,學學上頭姐姐們的行事,別這樣毛手毛腳的,看著不像樣。橫豎上頭姐姐們到了年歲總要出去,該有你的就有你的。”寶珠最是老成持重,才有這般口吻。
紫香卻最會覷空子現弄自己,已再大爺面前露了幾回臉,二人頗有些口角。紫香嘲諷她道:“你是會焚香還是會研磨?正經的連好茶葉都沒見過幾種,就這樣急剌剌地往前湊?想著遞茶遞水,也不看看你那模樣,可夠得上?”把九英氣得仰倒。
待要跟他吵嚷,幾位嬤嬤冷眼見了,喝道:“兩位可安靜些吧!真以為自個是什麼難得的人兒?整日爭得跟烏眼雞似的,好歹都是大爺挑的,你們鬧得不好了,丟的也是大爺的臉面。”兩人皆被說得啞口無言,各自做事去了。
這日,九英拿著塊溼布在